” 李信沉声道:“我本想去看看她,但她这几日将自己关在方中国,什么人也不肯见?,我担心这样下去,她会熬垮了身子?。” 苏心禾看了他一眼,道:“大哥是?希望我去劝劝她?” 李信微微颔首,道:“你与惜惜都和菲敏交好,若是?能与她聊一聊,或许能开解她。” 苏心禾轻轻“嗯”了声,道:“就算大哥不提,我也打算邀上惜惜一起,明日去看菲敏。” 李信听了这话,终于放下心来,“那?便有劳弟妹了。” 苏心禾道:“我与菲敏亦是?好友,关心她是?应该的……不过,大哥能为菲敏过来找我,她在大哥心中,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吧?” 李信怔了一瞬,避开了苏心禾的目光,道:“我与她相识多年,如今她遇到这等变故,帮一把也分属应当。” 苏心禾笑着摆了摆手?,道:“大哥不必向我解释,你有你的想法?,我亦有我的看法?,这些事?,我本不该多嘴,但仍然想提醒大哥一句,菲敏可能要开始议亲了。” “议亲?”李信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直视苏心禾。 苏心禾从容不迫地答道:“不错,今早听母亲说,长?公主殿下毅然决然地与驸马和离,其原因除了要与张贵妃一党划清界限以外?,还?是?为了菲敏。” “大哥试想一下,若是?驸马的所作所为传了出去,菲敏定然名声受损,她身为县主,门当户对的人家本就不多,若是?还?收了亲父的连累,只怕终身大事?都要被耽误了……”苏心禾一面说着,一面打量着李信的神情,道:“大哥若心中有她,不妨早些表明心迹,以免阴差阳错,擦肩而过。” 苏心禾言尽于此,李信却?陷入了沉思,半晌过后,他才低低开口:“只要她能过得顺心,无论和谁在一起……都好。” - 深秋的清晨已经十分寒冷,寒风牵起落叶,在低空飞旋,擦出“哗哗”的响声,李惜惜穿了件夹袄,在门口冷得来回踱步,等到苏心禾过来,才与她一道钻进了马车。 “嫂嫂,大哥昨日是?不是?去找你了?” 李惜惜一落座,便开门见?山,苏心禾放下手?炉,瞧她一眼,“他也去找你了?” 李惜惜忙不迭点?头,道:“可不是?么?听闻昨日他在长?公主府门口等了一日,菲敏也没有见?他,恐怕是?担心极了,这才找上了我们。他对菲敏的心思呀,都写在脸上了,可嘴偏偏硬的很?,就是?不肯承认!” 苏心禾搓了搓微凉的手?指,道:“大哥恐怕也不是?不敢承认,只是?不知如何自处吧。” 李信虽然是?平南侯府的长?子?,但到底是?个庶子?,母亲也没有名分,与嘉宜县主的身份比起来,仍然是?天差地别。 李惜惜长?叹一声,道:“菲敏岂是?在意门第?的人?我与她相识这么久,她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自诩出身名门,却?不学无术,整日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儿……我倒觉得大哥也不是?全无希望……” 苏心禾也赞同这点?,但她却?觉得,曾菲敏眼下应该还?没走?出父母和离的阴影,恐怕暂时没有心思想旁的事?。 马车缓缓前行,出了平南侯府门前大街,便驶入了闹市。 李惜惜掀起车帘,往外?瞧了一眼,便道:“前面有家糕点?铺子?,里面有菲敏爱吃的桃花糕,不若我们买点?给她送去吧?她见?到好吃的,也许心情会好一些。” 苏心禾抿唇一笑,道:“你以为谁都是?你么?” 李惜惜嘟囔道:“万一有用呢?” “我陪你去。”苏心禾说着,便要起身,李惜惜却?道:“外?面太冷了,你还?是?在车里等我吧,我去去就回。” 李惜惜难得这般会照顾人,苏心禾便领了她的情,笑道:“那?好,我去前面的路口等你。” 李惜惜应了一声,便披上了斗篷,掀起车帘,下了马车。 马车穿过熙攘的人流,到了前面的路口,但车夫觉得此处龙蛇混杂,便挽过缰绳,将马车赶到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这巷子?虽然离闹市很?近,但里面却?荒无人烟,安静至极。 苏心禾在马车上等了一会儿,便听到马车外?传来了些动静,她伸手?挑起车帘,却?见?原本背对自己而坐的车夫,毫无征兆地栽倒了下去! 她的心陡然一沉,抬眸看去,却?见?马车周边已经围了一圈蒙面人,他们个个生得五大三粗,腰间?佩刀,杀气腾腾,为首的一个上前两步,不怀好意地打量了苏心禾一眼,冷幽幽道:“还?请世子?妃,同我们走?一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