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外笑得很灿烂温柔,好像家具广告里和和美美一家人的一员。 很快湛天明就从楼上下来,在湛松右边坐下。湛松已经开始吃了,李昉潭就坐在湛天明旁边给他夹菜。 湛松左边空着一把椅子,所有人都视若无睹地吃了起来,哪怕一口一个小姨的谷朝雨都没有关心他的小姨去了哪里。 饭桌上异常安静沉默,显得咀嚼的声音更大。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中,湛云青随便夹了口面前的生菜,忽然听见湛天明一摔筷子,给了李昉潭一拳。 李昉潭被打得倒在地上,很快又被湛天明抓起来扇了一巴掌,按在椅子上。 响亮的巴掌声并没有打扰另外三人吃饭,谷朝雨甚至还饶有兴味地夹起一块排骨。湛云青还在嚼着那口生菜,却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 李昉潭明明被打了,却很高兴的样子,往自己空空的碗里夹菜,捂着嘴笑道:“你哥哥总是这样,我一给他夹菜他就打我,怕我光顾着他,饿着自己!” 湛云青被她笑得胃口全无,冷冷地说:“以后夫妻情趣能别上桌展示吗?” 他话说的刻薄,却没人尴尬,李昉潭甜甜蜜蜜地笑着,招呼湛云青吃菜。 湛云青又勉强吃了两口,等到六点半,餐厅的钟声响起,湛松放下筷子:“云青,你妈妈该吃饭了。让你带的枣泥糕你带了吗?” “没带。”湛云青嗤笑一声:“反正她也不会吃。” “说什么话。”湛松皱眉,说:“你妈妈的饭在厨房里,去拿。” 谷朝雨看了眼湛云青,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说:“你不愿意的话我给小姨送也可以。” 湛云青甩开他,起身走进厨房,把灶台上那一碗像是燕麦粥的东西端了起来,走到阁楼上,将门打开。 阁楼里被装修得像是高塔上的城堡,闪耀的金银珠宝堆满每一个角落,黑发如瀑的女人坐在床上,外表与湛云青有七八分相似,皮肤饱满紧致,看不出丝毫岁月的痕迹。 她正在梳头,听到湛云青来,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爬到门口。她的脖子上挂着项圈,镶满宝石,压得她抬不起头。她的手上脚上戴了手环脚钏,金光闪闪,重得她抬不起手脚。湛云青把手里的碗放下,女人看了湛云青一眼,忽然尖叫起来。 立刻有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仿佛有人在那儿等候多时。进来的是湛松,他立刻推开湛云青,抱住女人,柔声地安抚。女人在他怀中安静了下来,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语气轻松地说:“老公,今天怎么不是你来送饭?” “云青想你了。”湛松摸摸她的脑袋。 “我还以为你又离开我了……”女人嗔了一句,微笑地看向湛云青:“好久不见啊云青,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说这些话时,她看上去理智又正常。 “他在外面有事。”湛松说着,把她抱回床上。女人跟湛云青说了几句话,又关心了下他的婚姻状况,才抱着碗慢慢喝了起来。 湛松等她喝完,端着碗走了出来。湛云青跟在他身后,忽然萌生出一种把湛松从楼梯上推下去的念头。 “以后这种无聊的事情别找我做了。”湛云青说。 “什么?” “你不就是想验证一下她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离了你就活不了吗?” 湛松听了,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湛云青一眼,十分骄傲地笑了,答非所问:“你知道吗,阁楼从来没有上过锁。” 湛云青这才意识到湛松此番举动并不是验证,而是为了炫耀,一阵无言,下楼后径直离开了别墅。谷朝雨跟在后面,进了车里才问:“小姨的病还没好吗?” “一直都那样。”没有病的人怎么可能被治好?湛云青嘲讽地笑了声,说:“反正湛松照顾着。” “这都二十多年了。”谷朝雨叹了口气,将车开了出去:“苦的还是你。” 樱桃树的枝干在车窗上投下半透明的灰影,湛云青想起母亲的脸,又想起李昉潭的笑容,不再说话,转身看向窗外,半晌才轻声说:“你敢相信吗,我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谁?”谷朝雨没听清。 湛云青闭上双眼,没回答。属于女人的那张与他相似至极的面容,让他心生惊悚。 在湛松那儿吃的一顿饭,让湛云青好长一段时间都浑身不得劲,索性给自己放了半个月的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