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雨连忙收回手,说:“没有。” 湛云青向前一步,将谷朝雨堵在桌子上,伸手掐住谷朝雨的脖子,微微收紧,冷漠地说:“我要回家,如果你再敢打歪主意,就别再来见我了。” 修长的五指渐渐施力,谷朝雨的脖颈泛起赤红。湛云青垂眸看着,感觉自己确实是有些醉了,松开谷朝雨转身离去。 谷朝雨坐在原地,舔了舔牙,按住方才被湛云青掐过的地方。 “来日方长,为何要操之过急?”酒保慢吞吞地说。 谷朝雨将手边的酒闷掉,冷哼一声。 “算了。”他自言自语道,“确实来日方长。” 湛云青回到家里,坐了一会儿后酒劲愈发上涌。这醉意并没有到达让他反应迟钝的地步,而是刚刚好卡在让他思维活跃却不够有条理的处境。 他打开手机,目光落在白阮发来的消息上。 手链修好了,是该去拿了,他想着,打了司机的电话。之后的事情变得有些模糊不清,总之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白阮的家里。 头顶上是款式简单的白炽灯,他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躺在白阮的床上。这是个一居室,白阮正坐在沙发上,对面的墙上挂了块幕布,此时正在投影一部电影。 湛云青眯着眼看了半天,认出那是《金色之死》。他从床上坐起来,问:“几点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可能是这样投影效果更好。随着电影画面光影的变换,不同颜色的光照亮白阮的脸。 白阮听到湛云青的声音,转过头看了眼湛云青,又低下头看表,没什么表情地说: “快十一点了。” 湛云青这才从床上下来,床边摆了一双拖鞋,毛绒绒的,还有兔子耳朵。 “我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睡到现在?”湛云青揉了揉太阳穴,走到白阮旁边。 白阮没有抬头,往旁边让了让,几乎坐到了扶手上,好像在躲着湛云青。湛云青有些疑惑,白阮仍然不看他,说:“桌上有蜂蜜水,要喝点吗?” 桌上不止放了水,还有湛云青的手链。湛云青走到桌边,一口气喝了半杯水,看向白阮。白阮专注地看着电影,嘴唇轻抿,鼻梁挺直,鼻尖微翘,睫毛时不时眨一下,眼睛好像两颗玻璃珠。 电影里,湛云青饰演的房村碰巧也举着杯子,不过他喝的是价值千金的葡萄酒,酒杯是黄金,酒液如玛瑙。房村放下杯子,黄金的高脚杯碰到象牙桌面,悄无声息。湛云青也放下杯子,玻璃杯底碰到木头桌面发出轻响,白阮眨了下眼。 “我是不是来晚了?”湛云青问。 白阮摇头。湛云青此时才发现白阮确实有这样拒人千里之外的一面,又或许这才是对方的常态,之前面对他时的态度只不过是特权。 而特权往往会令人上瘾。 “我觉得头好痛。”湛云青走到白阮旁边,在沙发上离白阮很远的角落坐下,捂着额角嘶了一声。 白阮仍然没看他,但是在湛云青坐下的那一瞬,他的脊背绷直了。湛云青发现白阮也穿着毛绒拖鞋,只不过拖鞋上是狗狗耳朵。 “我家里没有药。”白阮说。 “我休息一下就好。”湛云青轻笑一声,说:“这是老毛病了。” 他清晰地看到白阮右手无意识地动了下,很快又重新按在膝盖上。白阮的手很大,这样的人往往长得高,白阮还在长身体的年纪,估计会长得比湛云青还高,到那时他还会有那样的影子吗? 湛云青看了会电影,说:“我记得这部上映不久就被禁了,你保存了资源?” “嗯。” 湛云青也有很多年没看过这部电影了,他没有重温自己作品的习惯,这样猛地一看还挺新鲜,甚至有些认不出电影里的自己了。他起初还提着精神,看着看着就有些迷糊,靠在沙发角落里闭上了眼睛。 “头很痛吗?”白阮问。 “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