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难,否则手中的帕子也不会捻得那样紧,那样皱,到如今挤出一个仿佛哭着的笑意来。 裴珣心中一哂,以手抵拳,原本他并不想为难苏婉禾,只是些吃食,他让周策买来便也罢了,谁知她偏偏撞到枪口来,不是避着他,便是想要尽早离开蘅芜苑。 她以为自己掩盖的很好,其实都在裴珣的眼底下,他是存了心思要逗逗她,只是看到苏婉禾这吃得担惊受怕的样子,裴珣既想笑,又有些不忍。 只是他的话中没有点明,也够苏婉禾心惊一阵了。 然而苏婉禾就没有那么好受了,眼下都是她爱的吃食,她何时像今日这般食不下咽,一口气性哽在喉中,偏偏不能让裴珣看出来。 “怎么了?苏娘子不喜欢吗?”裴珣故意问道,果然看到苏婉禾稍作慌乱,却转瞬即逝。 她挤出一个粲然的笑意,因心中怀着事,看起来为难极了,裴珣也不点破,他还是难得看见这般神色。 “不,臣女很喜欢,这糕点无论是形状还是味道都可称得上一个“佳”,是殿下独具慧眼。”苏婉禾仰面带着轻浅的笑,裴珣正朝她看过来。 中间只有一桌之隔,男人却起身朝她走了过来,苏婉禾愣在原地,手中的糕点都忘了吃,直到温热的触感落在面颊上,一只手抚上她的下颌,四目相对间,裴珣难得唇间带笑:“原来是墨。” 那种濒死的窒息让苏婉禾忘了呼吸,只记得男人身上的龙涎香,还有手中的触感,他的指腹似有薄茧,应当是常年出入军营留下的,当今太子殿下文武双全,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当那指腹轻轻碾过她的唇和下颌,她方知是真实,心中的慌乱更甚从前,她连忙起身,略带歉意道:“殿下,臣女府中还有事,今日就先回去了。” 看到男人点头,苏婉禾逃一般的离开了蘅芜苑。 那轻快的脚步落在裴珣的眼底,他面容舒展,镇静自若,丝毫不意外,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他偏不如她的愿,看到她像小刺猬一般,裴珣心中方才拂去了那股子不虞,不知道小狐狸还能装到何时。 大理寺,李寄自潇湘阁被抓来,便被派人严守,大晋不许官员狎妓,他只是客商,不至于如此,好说歹说要给看守他的人银子,反而以行贿官员的罪名被打了十大板,叫苦连天。 李寄最终认清了现实,趴在牢狱中,每日在狱中哀嚎,最终被同住的犯人打了脸面,只能暗暗等人来救。 沉住气的这几天,他忽的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来,唯恐被人查了出来,一时有些心虚,但多年与官场打交道,养成了现如今面不改色且狡猾的性子。 楚行简一身官府到大理寺的牢狱,暗无天日的地方豁然被打开一个口子,只见男人身形如玉,气质超然,他本就与裴珣年纪相仿,只因是楚夫人老来得子,在辈分上,当是裴珣的舅舅,如果仔细观察,还能看出两人些许相似。 “将东西拿给他。”楚行简示意身边的小吏,一卷书信被平铺在李寄的面前,李寄只瞥了一眼就赶紧收回,心中的骇然让他忍不住咳嗽。 “大人,这是何缘故,我只是在潇湘阁不慎与人争吵,倒也算不得什么大的罪名,真要论我的罪名,只怕也是聚众闹事的罪名。”李寄顾左右而言他,这精明的样子落在楚行简的眼中便是了然。 “本官便不一一念给你听了,这是你在蜀地行贿官员,倒卖赈灾物资的证据,上面还有当地的万民书,其中哪一条,都足以让你掉脑袋。”楚行简一语点明。 李寄躺在草席上,看着那书信心中警铃大作,这个时候若招出来兴许还有转机,他起了身子,看向楚行简,拿了那书信一看,忽又想起那人曾告诉自己,若真有不测,他们会想办法将自己救出去。 况且蜀地上次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