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靠近,梁武才松一口道:“殿下。” 今晚太风平浪静,他不知这边的情况,所以待夜深来看看,见到主子安然无恙,才放心下来。 “殿下,今夜……” “今夜的计划暂且放下。”秦阙回答。 “是。” 梁武一派镇定之色,却忍不住往他身上偷瞟,心中暗想,殿下穿着内衫,这想必是已经度完春宵了,所以就改主意了。 也是,那羡容郡主的容貌可不是盖的,洞房花烛夜,帘下美人面,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忍心把这美娇娘毒死?度过春宵就更不会了,那心肠是得有多硬。 “你在看什么?” 梁武一惊,立刻道:“没,没什么。” 要让殿下知道自己看穿了他留恋美色恐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秦阙不知他心中所想,只看他一眼,继续道:“你仍潜伏在侯府内,不要露出马脚,若无要事,也不必来找我。” 据他所知,秋山围猎还有七日,只要他进了围场,就能顺利杀了陈显礼,不用下属协助,一切只待陈显礼死后再作定夺。 他没同梁武说明白,梁武再也不敢走神,只回了“是”,心里猜测也许殿下是要将计就计,就以王家女婿的身份潜伏在京城,只要不被人认出,似乎比举子的身份还更好用。 ——更何况这郡主如此花容月貌。 梁武走后,秦阙至角门回房,却见着一双小小的、晶亮的眼睛。 那是一只鹦鹉。 那鹦鹉就歇在鹦鹉架上,此时瞪大着双眼,直愣愣看着他。 鹦鹉擅学舌,兴许它已经听到了他刚才和梁武的话,兴许还是只机警的鹦鹉,能将里面只言片语学出来。 他缓步靠近鹦鹉架,小欢似乎从他逼人的目光里感觉到了杀气,张起翅膀便欲飞,然而秦阙出手却极快,一把将它拽住,它欲叫出来,下一刻头便被扭了大半圈,无力地垂了下来。 秦阙将鹦鹉尸体扔在了地上,径自回房去。 …… “啊——” 一早,一道尖叫声划破凌风院的上空。 羡容大叫道:“小欢,小欢!” 秦阙在这刺耳的惊叫中缓缓睁眼,才从榻上坐起来,就被披头散发的羡容拽住衣襟:“我小欢怎么死了?它怎么死了?你告诉我,他怎么死了?” 秦阙往外看了眼,还没说话,方方平平等人已急着进来,问怎么回事。 羡容将被扯得乱七八糟的秦阙往床上一扔,又怒又伤心道:“你们去看外面,小欢死了,它怎么会死了!” 说着她便下令:“昨天谁值夜,全都给我叫过来!”一边说着,一边往明间而去,显然这事不会轻易收场。 平平急急忙忙拿一件衣服去给她披上,追了过去。 卧室安静下来,秦阙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和头发,好像一切与自己无关一样。 而外面,羡容早已坐在明间堂下的椅子上,瞪着底下人一一审问。 原本她没这么早醒,可今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突然醒了。 她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秦阙,然后去抱厦内看小欢,却意外发现它躺在地上,摸上去连身体都硬了,显然已死去多时。 那是她最爱的鸟儿,她一定要找到凶手,叫他后悔自己干下的事! 夜里的确有值夜的,比如院里的张妈妈,丫鬟方方和尖尖,尖尖还是会武的,但侯府外面本就有守卫,这内院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