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听您的,不计成本。虽然很有难度,但现在事情的确是被我们暂时压下去了——您应该高兴一点。” 他的话很巧妙,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黎衍成手里的酒杯才继续道:“当然,也应该更谨慎一点。” 黎衍成看了一眼张秘书,眼神有点冷。他没有放下酒杯,而是抬头喝了一大口,然后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着窗外的夜景。 真奇怪啊—— 黎衍成忽然想。 他知道黎江也没能跳成整场表演的事,他也知道黎江也要离开n市。 而他呢,他什么都得到了。 黎江也败了,再一次在他手下败得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可是,为什么并不会感到快乐和满足呢? 黎衍成紧紧地攥着酒杯,可是其实在他的心底,他明白自己在被什么念头困扰—— 他们做爱了。 谢朗和黎江也。 为什么? 为什么黎江也可以? 就在反复地想着“为什么”的那一秒,一股空虚猛地从胃里泛了上来,他明明就是恰巧用这一点巧妙地击败了黎江也,可不知怎么了,他却感觉像是被人一拳锤在了肚子上。 那感觉,当然并不是胜利的快感。 …… 谢朗也觉得自己仿佛病了很久。 很久是个模糊的时间概念,可如果叫他来描述,很久的意思其实是:有小也离开那么久。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这样病过,连着高烧三四天,烧得意识模糊。 好不容易退烧之后,接着是仿佛永远也好不了的咳嗽。 他甚至忽然得了荨麻疹,并不能说多么严重,可是在深夜的时候,右手臂上方那一小块皮肤的痒也仿佛一种无止境的酷刑。 找不到过敏原,也找不到原因,他的身体仿佛突然之间就成了神秘的病灶。 谢朗总是会梦到黎江也。 梦到和黎江也一起去看的《生祭》,可是梦里的画面那么模糊不清,于是醒过来之后更加觉得空虚,于是他自己去下载了资源。 “邦雅。” 父亲看着断了尾的小羊,它的角上挂着邦雅身上的那只银铃,眼睛全然漆黑,就这样凝视着父亲。 “邦雅……是你吗,邦雅……” 于是父亲呼唤着死去的女儿的名字,跌跌撞撞地想要向小羊走去,可每走一步,小羊就后退一步,越来越靠近河边。 直到呼唤不来女儿的父亲一声哀嚎,他没有选择继续复仇,而是就这样悲鸣着投身于漆黑的河流之中。 谢朗还记得电影散场之后,黎江也问他:朗哥,你说,是邦雅带走了爸爸吗?可是巫师不是说,如果复仇中途停止,父亲就要承受比这六个人加起来还要可怕的降头而死去?” 而他和黎江也说:“我觉得,邦雅死去的那一刻,父亲就已经中了比那六个人的死法加起来还要可怕的降头。他永远失去邦雅了。 谢朗在黑暗中反复地重播着这一段,暂停、播放、暂停、播放,他像是入了迷似的,一直看到沉沉睡去,再在梦里继续重播。 可渐渐地,他的脑中却会在播放的时候响起和电影里完全不同的对白。 小也,下大雨的那天晚上,你和我说,你再也不缠着我了。那是……什么意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