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了?谁派你来的?” “哎老板!!” 助理看到这么不得体的一幕,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但这时已经完全是来不及了。 “是不是赵跃那个杂种?说!他还想要干什么?你给我告诉他,要是他敢再来勒索我,我马上就报警,我他妈说到做到。” 黎衍成的问话冲得像是连珠炮,他整个人都仿佛进入了一种极为可怕的状态。 他脸色不好,只有脸颊被酒气冲得发红,却因此显得更加病态,眼睛里甚至隐约泛起了红血丝,里面藏着的情绪是亢奋、也是愤恨和隐隐的恐惧,却要强行表现得像是一只竖着鸡冠的好斗的公鸡。 “嗯?” 但坐在里面开车的人似乎出奇的淡定。 他是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戴着个鸭舌帽,长着一张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平凡面孔,穿着也很简单,浑身上下没有半点能让人记住的地方。 唯一有些特别的,是他既没有被黎衍成揪住他的这幅样子吓到或者激怒,也没有马上就否认任何事,而是又打量了黎衍成两眼,用一种随便的、甚至像是认识黎衍成一样在闲聊的语气询问道:“赵跃?谁?勒索你的人吗?” 会这样打听的,显然更不太可能是路人了。 “你……” 就在黎衍成差点就要开口的时候,助理用从来没有过的粗暴力道一把把他给拽了回来,给他戴上了棒球帽之后推到身后,然后才对着车里的人弯腰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老板今天酒喝多了,状态不太好在胡说八道。不过这位记者朋友,你既然从医院就开始开车着跟我们,应该也能谅解——黎先生的母亲摔伤住院,他心情不好,所以才让我这样开车随便兜风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去处,你跟了这么大半天了天都黑了,确实也是没什么好拍的,就这么算了吧。” 他这番话说得软硬兼施,倒是很高明。 “好吧。”坐在车里面戴着鸭舌帽的男子笑了笑,他既不反驳、也不争辩,仿佛是默认了:“那我先走了。” 这时,被推到后面的黎衍成似乎这会儿终于被夜风吹得清醒了一点。 他沉默着没有开口,只是在那辆黑色尼桑慢慢往前行驶的时候,他的目光透过慢慢升起的车窗凝视着车子里面,直到车窗彻底升起,都迟迟没有移开。 直到那辆车子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助理才走到他身边低声说:“老板,没事的,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个普通狗仔,咱们回车上吧,你喝多了。” “……”黎衍成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没带相机。” “什么?”助理一时有些没听清。 “他没带相机。”黎衍成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没带在身上,副驾驶位也没有,我刚看了,他不是狗仔,他是谁?” “老板,现在很多狗仔也未必会带单反微单什么的,太显眼了,有一个手机就够了。”助理无奈地道。 “是吗?”黎衍成抬起头。 那一秒,他泛着红血丝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近乎泫然欲涕的混乱神情,他像是已经全然失去了自己的判断,站在风里惶恐地问着自己的助理:“你说真的只是狗仔吗?” …… 黑色尼桑在夜色里不紧不慢地行驶着,过了两个红绿灯之后转了个向,渐渐远离了市中心,开向了郊区的方向,最终停下了谢家祖宅的门口。 “真给他花了这么多钱?” 灯火通明的大厅里,谢瑶坐在沙发上皱着眉低头看着茶几上的报告:“但衍成我认识,他从小就是谢朗的朋友,那时候也算是个好孩子,怎么……” 她后半句话咽了下去,或许是还不愿意说得太难听。 报告上面的数字并不完全精确,但也仍然看得出来非常惊人。 “不仅是给他开大额支票,还帮忙给他妈找护工,之前长期让他住在淮庭的套房里,这些都还算不上最大额的,最大额的是几个月前为了给他在娱乐圈压负面新闻,方方面面拿来打通各方资源的一大笔资金。哪怕到底多少金额不是最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