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宅的时候战战兢兢的,瑟缩着肩膀,哪敢坐下。 “随便你。” 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去理他。 两个人就在谢家寂静的大厅里一起等着,直到那座落地钟在整点时发出沉闷的响声,才从楼上传来了脚步声。 赵跃呆呆地看着谢瑶和谢珏一起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么相似的兄妹,同样的高挑、瘦削、苍白,神情更如同蜡像一般凝固着纹丝不动。 他们俩一前一后经过转角墙壁上挂着的那副巨大的谢外祖画像时,那无比相似的三个人简直像是重影,因此连带着就连画像里的人也仿佛活了过来,阴森无比。 谢珏没说话,倚靠在火炉旁看着他。 而谢瑶则慢慢地坐在了沙发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说吧。” 他哪见过这阵仗。 “我错了,真错了!” 赵跃扑通一声扑在地上,他被打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虽然没有眼泪,但狼狈地嚎出了声泪俱下的气势:“我是赌输了钱借了高利贷,走投无路,掉钱眼里了——您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之前是真不知道黎衍成他和谢公子关系这么、这么……铁。其实我要是早知道,借我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我糊涂啊!” “少说废话!” 戴鸭舌帽的人喝道,随即对着谢瑶低声说:“勒索的事我查清楚了,他有之前黎衍成打人视频的真相,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比如酗酒嗑药这些事的把柄,靠这些去勒索的黎衍成。但是他后来还不满足于这些筹码又去跟踪了一段时间黎衍成,手里还有些别的东西。” “没人在乎你勒索的事。” 谢珏眯着眼睛,慢条斯理地开口了:“你说这个黎衍成,他和谢朗关系很铁——所以有多铁?” “我……” 赵跃在这时才终于意识到了面前的两位大人物对黎衍成的态度,并不是要维护,于是渐渐放松了一点,急切地道:“我、我拍到了一些东西,有点模糊……但、但您看了就懂。”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些暧昧起来。 在数十年如一日的、滴答滴答的规律钟摆声音之中,年迈的刘管家正端着托盘缓慢走过昏暗的走廊,忽然之间—— “咔嚓”一声脆响。 杯子摔碎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响动,打破了这座宅子里的安静。 …… “喂?” “喂?”谢朗听到那边的声音,忍不住也跟着喂了一声,有点傻。 黎江也牵着黎家明站在便利店门口接电话,忍不住笑眯眯地道:“朗哥,你忙完啦?” “开完会了,但下午还有点事。”谢朗只要听着他的声音,就会露出很浅的微笑:“你好点了吗?” “没事,就小感冒,出来散个步、买点药。”黎江也说到这里,忽然问道:“看到我给你转的钱了是吧。” “嗯。”谢朗低声应道:“好多啊。” “那当然。”黎江也哼了一声,明明知道他在哄他,可还是会开心地蓬起来一点:“说好了的,每个月还一点。别的我是负责不了,你平时穿的那些西装什么的都太贵了,但是让你和黎家明吃吃喝喝还是可以的。” “好。”谢朗说:“那我就以后就用这笔钱吃喝,像你刚发微信说的,先买杯奶茶。” “你真买啦?”黎江也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