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吃桃子,大口大口地把桃子的果肉吃的干干净净,最后就只剩下了这个桃核。 三岁的小孩都喜欢炫耀。他看别人都没有他吃的干净,赶紧屁颠屁颠地跑到老师面前去,将这个还在渗着汁水的桃核展示给老师看。 桃子清甜粘腻的汁水都流到他手上了,但他依旧毫不在乎,鼻涕横流地用舌尖舔了几下。 老师对他提出了表扬,跟他说可以把这个桃核种在泥土里,经年累月之后会长成一棵很漂亮的桃树,到时候他就有很多很多水蜜桃可以吃了。 他挣脱开妈妈的手,撒腿朝公园里那片草地跑去,用小铲子将表面上的泥土挖开,把那颗宝贝似的桃核埋到了很深的地方。 很奇怪,他耳边渐渐传来了什么东西的击打声,模模糊糊的,像是被石头砸开的水面上泛起的涟漪,又像是婴儿的胎动声…… 刚刚埋好的泥土上爬过一溜的蚂蚁,一只喜鹊飞上树梢,将衔来的小虫子喂给鸟宝宝。 水中蜉蝣,林间飞鸟,透过阳光的桃核…… 妈妈告诉他,这些都是生命。 凌晨5点,他从这个梦里惊醒,头痛的厉害。 其实这也不算是个梦。准确来说,这是他18年生命中第一段有头有尾的记忆。 全身上下都在发冷。他睡得意识朦胧,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往楚扬怀里钻,想要尽可能地在枕边人身上索取足够的温暖。 楚扬被怀里人的动静弄醒了。他起初以为是沈知安睡觉不安分,又把人捞在怀里搂紧了些。他闭着眼,睡意惺忪在那人的额头上安抚地亲了亲。 不亲不知道,一亲吓一跳——沈知安额头上的温度烫得吓人。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没睡醒造成的错觉,又拿着自己的额头对着贴了贴,得出来的结果依旧如此。 “楚扬,”怀里人难受地皱眉,埋在他怀里哼唧,“我好冷……”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灌遍了全身。楚扬打开床头的小夜灯,用被子将沈知安裹成一个大粽子,拉着他的手柔声哄着:“不冷不冷,我在这呢。” “你滚……”沈知安闭着眼,艰难地翻了个身,“弄的那么狠,有病一样……” 他们一共做了两次。一次在床上,还有一次发生在烟雾缭绕的浴缸里。 楚扬由此非常不要脸地想:准是第二次的时候着凉了。 他没有接话,反倒是起身去穿衣服,一幅不负责任就要离开的样子。 床垫往上弹了一下。沈知安艰难地睁开眼,对楚扬的此行此举表示疑惑:“你去哪?” “你发烧了。”楚扬将体恤衫套上,俯身亲了亲他的脸,“你睡你的,我去给你买体温计和退烧药,一会儿就回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