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长听到有人插嘴,便一锤子下去:“无关人员禁止发言。我提问的是证人方畅。” “首先,证人方畅并不是被告人,您无权提问除证据之外的问题。”楚扬近身扶着话筒,坐在方畅旁边继续说着,“其次,关于刚才的那个问题——方畅在目击犯罪嫌疑人叛逃时尚未满包庇罪的法定刑事责任年龄,我想这点审判长也很清楚,我便不必再援引具体的法律条款;再者,方畅在发现犯罪嫌疑人的第二天上午便选择了报警,这也能间接证明方畅并无徇私包庇之意;最后,我想提醒审判长的是……” “方畅的证词里清楚明了地显示,在这起案子被定性为自杀的一个月多后,他有意向村委会出示关键证据,但村委会却置之不理。并且,自杀割腕和他杀伤口,在医学上有着明显的区别。这么明显的故意杀人案被定性为自杀,当年负责调查的法医以及侦查机关不应该对此负责吗?” 法庭上瞬间鸦雀无声,审判长身子端坐着,再无任何打断之意。沈知安在听证席上出神地看着,突然想起楚扬在日常工作当中,也是一名很优秀的律师。 证人席上,楚扬的表情依旧平淡如水。刹时,他突然冷地朝被告人楚煜文看去——“另外,我还想提醒审判长:方才经过法庭调查,已经有最新证据显示,当时在法医验尸报告单签字的公安机关人员正是被告人之一的楚煜文。这么明显的证据,为何不让被告就此说明?” 为了让今天的庭审顺利进行,他还特地邀请宋家昌一行人前来听证,为的就是防止法官被杨家一行人贿赂。如此看来,这个决定还真的做对了。 审判长被他这一套说辞激得哑口无言。他抬眼向听证席上的宋家昌看了一眼,几经纠结后还是开了口:“请被告楚煜文就此说明。” 楚煜文被两名法警看着,坐在被告席上时居然嘴角带笑:“审判长,我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受杨兆鸿所指使。” 听到这个答案,杨国斌差点从被告席上跳了起来。法庭上一阵哗然,王小钧一脸愤恨地向衣冠整齐的兄长望去,就连一如冷静的楚扬,此时此刻都觉得意外。 毕竟按照纪委的说法,楚煜文的嘴不是一般的严。他原本还以为,这老东西会供认不讳,誓死抗争到底…… 楚煜文嗤笑一声,灰黑的眼睛流露出片刻的嘲弄:“要不是那杨兆鸿脑淤血住院,不然,他也应该是被告人之一吧。” “我跟被告王小钧不一样,我从来都没有把他当过恩人。” 听证席上又是一阵轩然大波。楚扬的手有些颤抖,他回头朝楚煜文望去,只见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