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到教室这段路很短,拐个弯经过两个教室,尽头就是宁堔所在的班级。 一路上视线密集得像筛子直勾勾对准宁堔,但凡想抬头寻找个主要目标都十分艰难,不过宁堔不抬头也能猜到那些人脸上是什么表情。 好奇,不可置信,再加上似有若无的畏惧,大概就这些,剩余的太复杂宁堔也看不懂。 宁堔不爱揣摩他人的情绪想法。 相应的,宁堔也讨厌被人揣摩,所以多数时候会藏一点,少说话少出风头将真实自我收起来,尽力避开人群,越不起眼越安全。 揣在兜里的手无意识紧了紧,宁堔始终视线朝下,一直没去剪短的头发挡着脸,刚好挡住了走廊左右两边的目光。 对宁堔来说,只要不去看,看不见,那就是不存在。 自我催眠般回到教室,宁堔无视班里的人,坐在座位拿出课本准备上课。 翻开扉页,上面有三个潦草到亲妈都看不懂的字,宁堔看了半天才勉强认出“胡乐天”几个字。 现在宁堔桌上堆着的书本全是别人东拼西凑来的,他自己原本的那些书早被撕的撕,扔的扔,估计这会已经在垃圾站被当成废品给回收了。 老师在上头念经似的讲课,没多大会,周围趴倒一大片,效果堪比安眠药。 而这一切平和的假象,在老师临时有事离开不到五分钟,便被打破了。 教室后门发出“砰”的巨响,伴随着有谁骂骂咧咧,以及什么东西从地上拖拽的刺啦声。原本趴在那睡觉的学生被吓醒,个个回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始作俑者有三个,两男一女,都是宁堔班上的学生,剩余那个跟杀猪似干嚎的应该是别班的。不知道干了什么得罪人的事,也可能什么也没干,无辜被那三个抓回教室准备教训一顿。 类似的场面时有发生,有人见怪不怪转回座位继续趴着,有的则生怕惹祸上身当没看见。 其余的,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没一个人上去阻止。 动静闹得越来越大,宁堔即便不回头,也能想象到椅子砸在身上和被人用脚踹的那种剧痛,混合着不间断的言语攻击。 早在不久前,宁堔经历过不知多少次类似这种暴力对待,一度让宁堔觉得自己大概会死在学校。 不能管也不想管,连学校老师领导都冷眼旁观和稀泥,自己作为学生能有什么办法。 阻止这一次,下一次还会有更严重的场面出现,总之没完没了。 “把她裙子扒了扔出去,妈的贱种!让人看看她是个什么骚货!” 一声声叫骂声传入耳中,宁堔盯着翻开的书本,在同一页看了许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