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仔细观察宁堔要死不活的表情,问他:“怎么,没和她说清楚?” “说清楚了。”宁堔抬头,“就是现在突然觉得不应该说。” 说比不说带来的伤害更大,宁堔从没想过要伤害对方。 “长痛不如短痛,你这么做是对的,没必要把自己代入加害者的身份去自责。”沈默的声音缓慢响起,“而且尘菲她没那么脆弱,等着吧,过段时间她自己就会想通。” 三岁看老,小时候做了那么久的邻居,沈默非常了解骆尘菲的处事风格。 宁堔低头闭了闭眼睛,然后对沈默笑:“站着说话不腰疼。” 沈默也笑,不置可否扬起眉。 但沈默的这些安慰还是起了效果,宁堔觉得心里没那么堵的慌,多少能松口气。 当天骆尘菲因为情绪反应太过激烈造成突发性胃绞痛,最后还是没能坚持到晚自习结束,被亲哥骆尘锦火急火燎赶到学校把人接了回去。 “不是我说你骆老二,真够可以啊,失个恋失成这德行,出息呢,拍青春疼痛电影都不带你这样夸张的吧。”骆尘锦搞清楚来龙去脉后,大晚上的一路将车开得飞快,还不忘对副驾驶瘫着不动的骆尘菲使劲挖苦。 骆尘菲有气无力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亲哥,用哭哑了的声音怼他:“我警告你我现在精神很不稳定,别惹我。” “哎哟我好怕啊。”骆尘锦哈哈一笑,点评道,“别说,你这声音可以去给那什么唐老鸭配音了。” 没等他笑完,骆尘菲突然瘪着嘴,转头将车窗放下,伴随一股强风猛地灌进车内,张开嗓门就哭,嚎的跟杀猪没什么区别。 骆尘锦被狠狠惊吓住,忙将车窗关上,一只手堵住耳朵求饶:“哎哎哎,错了错了哥哥错了,你先别喊,这样属于扰民懂不懂!” 骆尘菲不理他,坐在副驾驶对着车窗继续哭,头发糊一脸也不管,誓要将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尽。 哭完后,骆尘菲边用纸巾擦眼角边说:“哥,我不去医院,我想回家睡觉。”她突然感到一种失重般的疲累,不想说话不想见任何人,只想安静呆着。 “行,你是祖宗,都听你的。”男人叹了口气,重新打亮转向灯。 到了家,兄妹俩站在玄关处换鞋子,骆尘锦问:“真就这么喜欢人家?” 骆尘菲眼皮肿得像颗熟透的桃,安静很久,才驴唇不对马嘴地说:“要是人可以选择性别,我宁愿自己不是女生。” 说完在骆尘锦震惊的表情下,拽起背包飞快冲向三楼房间。 骆帅哥还没来得及领悟妹妹话里的意思,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骆尘锦只好搁下车钥匙,先接电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