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无波:“听闻冯公子科考在即,此时将时间浪费在此,恐负了家族期望。” 冯澜听出了谢淮序的言中之意,一阵失落后,存了一丝侥幸:“只是这壁画……” “此事,就不劳冯公子操心了。”谢淮序打断了他的希冀。 冯澜张了张嘴,认命:“那,便多谢侯爷。” 他朝宝儿掬礼,宝儿正兀自愣神,他黯然一瞬转身离开。 谢淮序见宝儿呆愣愣的,眉目中蓄起不悦:“怎么,舍不得他离开?” 宝儿有些愁眉苦脸:“倒也不是舍不得,只是他走了,这壁画就得我一个人完成了。” 谢淮序拿起一支画笔,慢条斯理:“我说会让你一个人完成吗?” 宝儿眨了眨眼,回味过来,喜上眉梢:“兄长是要帮我吗?” 谢淮序没有回答她,执起画纸,研究着上头的草图,竟一眼瞧出了这是出自宝儿的手笔,眼中浮现一丝若有似无的欣赏。 蓬屋中静了下来,宝儿看着他专心致志的侧脸,她一直知道谢淮序长得好看,今晚觉得他尤其好看,从他的睫羽到他精雕细琢的下颚线,还是那样清冷,却让她觉得不再冷漠,让她移不开眼,忽然她想起了刚刚发呆的原因,问道:“兄长,最近侯府有收到凤凰城的来信吗?” 谢淮序目光凝于画纸的一处,过了一会移目看向她:“谁会给你写信?” 宝儿歪着脑袋笑得欢喜:“彦希啊!分别前我们说好的,他会给我写信。只是我来了这么些天,也没收到他的信,不知他好不好,书读的好不好,他也要参加科考......”宝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喃喃自语起来。 突然“砰”的一声,宝儿吓得回了神,讶异地看向谢淮序,那声音正是谢淮序将杯中茶饮尽重重磕在案几上的声音。 “兄长......” 刚刚谢淮序忽然感到一阵烦乱,必须要喝一口茶压一压,喝了一口觉得不太够,所幸饮尽,好像有些效果了,谁知宝儿一声“兄长”让这烦乱变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闭嘴。”谢淮序忍不住沉声道。 宝儿立刻乖乖闭了嘴,睁着亮闪闪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瞧着他,谢淮序蓦地觉得心有些发烫,硬生命令道:“去调个间色。” “......哦。” 蓬屋静谧无声,谢淮序对着墙壁开始描绘,宝儿也负责她的部分,对着墙壁,分心的时不时侧目去瞧谢淮序,再看了第三眼后,她终于小心翼翼,试探性地轻轻唤了声:“兄长.....” 半晌,谢淮序喉间发出一声生硬的回应,听到回应,宝儿才大胆的小声地问道:“今天早上我做的糕点好吃吗?” 又过了一会,才听到谢淮序清冷冷回了声:“还行。” 宝儿略有失望,还行啊......从前谢府里吃过她做的糕点的,无一不称赞她的,果然兄长的要求太高了,但是她不气馁:“那我明日做个别的给你尝尝好不好?我会做的可多了。” 谢淮序没有出声,宝儿就当他默认了。 没一会,宝儿又问道:“兄长,那冯公子觉得我做的糕点好吃吗?刚刚他来,我忘了问他了......” “闭嘴。” 宝儿抿紧了嘴唇,睁着眼眸看着谢淮序,总觉得他的语气有几分忍无可忍,以为他是嫌她聒噪了,宝儿就不敢再多话了。 南宋无言地抬头望天,今晚的月亮尤其明亮,夜里的寂静偶尔能听到里头宝儿细软以“兄长”开头,以“兄长”结语的声音,他幽然叹息,看来是得去一趟二皇子的府邸,帮他家侯爷赔个失约的礼。 *** 壁画并非一蹴而就,接下来的几日,宝儿每日都做好了不同的精美糕点,再煮上一壶花茶,准备妥帖到蓬屋,看着茶炉“咕嘟咕嘟”,等着谢淮序来。 每日除了作画的探讨,宝儿最常问的便是“今日的糕点好吃”?“明日兄长想吃什么糕点,配个什么茶呢”? 谢淮序也会从一开始的无语沉默,渐渐开始回应“今日的糕点略有些偏甜,配上君山若叶还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