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四师弟,这个霍砂你也见过?” 聂小鸾点点头,道:“在铜钲馆见过。”便把霍砂一拳打得郎啸虎肋骨全断的英勇事迹又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黄伯宗和丁翎都露出讶异之色,丁翎道:“这样的绝顶高手,我们怎么从未听说过?” 聂小鸾道:“人家低调呗!” 桑重道:“掌门师兄,今晚我想再去一趟金波门。” 黄伯宗道:“还去做什么?” 桑重道:“我总觉得白露仙子和周鑫娘子盗取天璇钟,不仅仅是为了嫁祸钟晚晴。那座迷宫也不是金波门这样的小门派的手笔。他们背后多半还有人,发现天璇钟丢了,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 黄伯宗点头道:“还是你心细,四师弟,你们一道去罢。” 说完正事,丁翎向聂小鸾使了个眼色,聂小鸾看向桑重,嘻嘻笑道:“师弟,你带唐姑娘回来是打算成亲么?” 桑重垂眸不语,神色似乎有点茫然,半晌道:“她家里出了事,我只是带她回来暂住一段时日。” 没有立刻否认,又说只是暂住,黄丁聂三人见他态度模糊,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虽然好奇,也都知趣地没有多问。 桑重很会侍弄花草,院子里卉木葱蒨,有杜鹃海棠,玫瑰牡丹,芍药百合,长势极好。 阿绣掐了一朵粉芍药,别在鬓边,临水照着,引得两只彩蝶飞过来,围着她翩跹起舞。她变出一把海棠花瓣,抛入池中,那些鲤鱼以为是鱼食,都伸嘴衔接。 雾葫儿走来道:“唐姑娘,珠尘院收拾好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阿绣眨了眨眼,道:“待会儿再去罢,你带我去五长老的卧房看看。” 雾葫儿是个傻小子,听她吩咐,便答应一声,带着她去,也不觉得一个姑娘家初来乍到,便要进男主人的卧房有什么不妥。 桑重毕竟是故宋时的宦家子弟,干净整洁,布置考究的卧房里还有那个朝代的风雅残留。阿绣挥退雾葫儿,自己在房中东看看,西摸摸。 桌上摆着一篮插花,主花是大朵牡丹,配花是栀子花,石榴花,含笑,萱草,竹篮编得十分精巧,花朵错落有致,赏心悦目。 阿绣却看不顺眼,撇了撇嘴,将牡丹移到旁边,变出两枝海棠插在主花的位置上,端详一番,满意地笑了。 走到床边,揭起青纱帐幔,她眼睛一亮,床头摆着一卷书,封皮上赫然写着:隐芝大洞经。她脱了丝履,歪在床上,翻开封皮,见背面有字:赠桑道友。落款竟是经书的原主费元龙。 原来桑重和费元龙认识,阿绣有点意外,看了几页,困意上涌,便搁在枕边睡了。 桑重回来,雾葫儿告诉他:“唐姑娘在您房中呢。” 桑重便在书房里换了身衣裳,走到卧房门口,又踌躇一会儿,方才进去。 看见桌上不伦不类的插花,他不禁笑了,床边脚踏上放着一双大红丝履,仿佛两瓣凋落的红莲。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搴起帐幔,看着阿绣安恬的睡颜,出了回神,拿起枕边的经书,坐在床边心不在焉地翻着。 日光西斜,阿绣醒来,望着他浸润在金光中的脸,神情活泛起来,眼珠转了几转,道:“黄掌门他们知道你带奴回来了?” 桑重嗯了一声,道:“他们知道你认识钟晚晴,我说你和她只是交情一般的朋友,他们不知道我去过掬月教,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他们若是问你什么,你莫要说漏嘴。” 阿绣默然片刻,眼中光彩黯淡,说了声知道了,转身背对着他。 她发髻睡得凌乱,桑重伸手替她拢了拢,道:“我不是怕丢人,嫁过人也没什么的,你这样的容貌,若没有家世修为傍身,难免会有些坎坷。我只是怕你被掬月教连累,钟晚晴行事乖张,霍砂又是绝顶高手,这两人迟早会惹出大祸。” 阿绣怔住了,她是钟妃身边的侍女,受钟妃恩惠良多,自觉为了她的子女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不会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