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炼器炉旁待了几日,一身的烟火气,恐怕熏坏了你,更衣梳洗,让你久等了。” 他苍白消瘦的脸上带着倦容,一双乌黑的眼睛仿佛在看你,又好像看的不是你,笑起来,眼中没有笑意,便显得敷衍。 当然,他是个瞎子,不好计较这么多。 苏荃按下火气,笑道:“是老夫来得突然,打扰温阁主了。” “哪里,哪里。苏岛主金身玉体,光临贱地,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分宾主坐定,温行云笑着又道:“今儿个是苏岛主的好日子,您不在蓬莱过寿,怎么来我这里了呢?” 苏荃道:“温阁主有所不知,昨晚一伙盗贼混入敝岛,盗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宝物,其中一名盗贼手中有一支碧玉笛,能惑乱人的心智,十分厉害。老夫寻思着,这碧玉笛也许是温阁主的杰作,便来问一问。” 温行云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垂眸抿了口茶,他悠然道:“那支碧玉笛叫作悲欢笛,的确出自我手。日前遇到一位姑娘,甚是投缘,便送给了她。” 苏荃紧盯着他,道:“敢问阁主,那姑娘高姓大名?是何来历?” 温行云笑了笑,略带歉意,道:“我只知道她很美,很有趣,其余一概不知。” 这怎么可能?苏荃心里的火气又蹿了起来,拿话刺他道:“如此生疏,便以厚礼相赠,阁主果真慷慨!” 温行云缓声道:“非也非也,有时候我也很吝啬,相识多年的朋友问我借钱,我都舍不得。正所谓白头如新,倾盖如故,缘分就是这样奇妙。” 什么缘分不缘分,苏荃没兴趣跟他讨论这个,不耐烦道:“温阁主,那位姑娘是擅闯敝岛禁地,盗走宝物的贼,你若知道什么,还请勿要隐瞒!” 温行云叹了口气,一口很无奈的气,仿佛风雅的琴师面对着一头暴躁的牛,道:“苏岛主,我确实一概不知。且悲欢笛也不能证明盗走贵岛宝物的贼就是我认识的那位姑娘,您说对不对?” 苏荃道:“不错,但那位姑娘很有嫌疑,既然温阁主一概不知,也罢,老夫只有一个要求。” “请讲。” “老夫派人捉拿那位姑娘时,温阁主勿要插手。” 温行云笑了,道:“苏岛主,若你心仪的女子偷了我的东西,我要捉拿她,让你勿要插手,你会答应么?” 苏荃凛然道:“老夫心仪的女子,决不会是鸡鸣狗盗之辈。” 温行云点点头,叹息着,冷不丁地开口道:“送客。” 苏荃诧异地瞪着他,道:“温阁主,你这是何意?” 温行云表情淡漠,站起身一拂袖,抬脚便往外走,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是这个意思。” 苏荃气得发昏,满腔怒火冲着他的背影喷射,喝道:“温行云,你如此猖狂,不会有好结果的!” 声音打雷似的,落在幽静的庭院里,廊下挂着许多鸟笼,笼中的鸟儿惊得振翅乱扑腾。两三个红裳翠袖的美人正在给鸟儿添水喂食,见温行云走过来,一个美人用玉搔头逗弄笼中的画眉。 画眉叫得动听,温行云驻足,以手轻叩鸟笼,道:“说几句真话便猖狂了,什么世道。” 次日一早,聂小鸾兴冲冲地来到秋水峰,进屋见桑重在蒲团上打坐,大惊小怪道:“师弟,你这次没去蓬莱,实在可惜!” 桑重睁开眼,看了看他,眉头微挑,道:“出什么事了?” 聂小鸾掇了条小杌子在他身边坐下,绘声绘色地讲起疑似是掬月教的一伙盗贼大闹蓬莱,盗走宝物的经过。 桑重听到关键处,眼中露出惊诧之色,仿佛自己并未去过蓬莱,更不曾参与这场盗窃。 “那戴面具的剑客竟与东方城主打了个平手,端的是厉害,十有八九便是掬月教的教主霍砂。日后有机会,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