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又刺来。 孤落那手中多出一把弯刀,与梵轸左右夹击,刀光闪动,剑影飞舞,霍砂以一敌二,斗了两百多个回合,依旧不落下风。 梵轸心中震撼,方才明白伯父对他的赞赏并非过誉,这样的人活着,自己怎么抬得起头?必须杀了他! 孤落那不像梵轸好面子,扬声道:“多陵,还不过来帮忙!” 一名红衣男子走出石壁,他身材魁梧,脸色苍白,红衣如火,一双金瞳注视着霍砂,笑道:“这才是真正的大宗师。” 青枫湫的枫林翠色深蒨,石涧四合处是一汪深潭,水流自高处坠落,似杨花飞溅。 晚晴穿着一双鸦青色缎子软底鞋,踩着满地的枫叶,在林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阵法的痕迹。走到潭边,她想会不会在潭底呢?便跳了下去,从乾坤袋里摸出一颗猴脑大的夜明珠,托在手里,光照数十丈。 潜入潭底,正低头查看,水流声急,纵目一看,两点光亮飞快地向这边靠近,后面拖着长长的阴影,来回摆动。 原来这潭底住着一条巨蛟,被珠光吸引,过来探个究竟。 晚晴心道:这厮定要捣乱,待我先降伏了它。便收起夜明珠,拿出一条白练,躲在暗处等巨蛟过来,纵身跃上它的背。 巨蛟一惊,下意识地张开血盆大口,晚晴趁机将白练塞入它口中,双手一勒,恰似给马上嚼子。巨蛟当然不愿做马,试图咬断白练,晚晴拍着它的头笑道:“别费劲了,这宝贝你咬不断的,我来找点东西,你去旁边乖乖睡一觉好不好?” 巨蛟闻着她的气息,便感觉腹中饥饿,一心想吃了她,疯狂地扭动鳞片密布,五人合抱的庞然身躯,东奔西突,向周围的石头上乱撞。 石头轰然粉碎,晚晴紧紧地攥着白练,灵气罩住身子,并未受伤,但被它颠得头晕眼花,也不好受,道:“你再不听话,我便揍你啦!” 悠扬的笛声响起,晚晴一怔,不由僵住了身子。巨蛟渐渐停止挣扎,变得温顺起来,徐徐绕着一根石柱转圈。 晚晴松开白练,也不拿出夜明珠,她不想看见他,只在黑暗中打招呼:“温阁主,多日不见,你好啊。” 她声音轻快,似乎全然不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 笛声停住,巨蛟也停住,温行云握着她日前还给自己的悲欢笛,道:“钟姑娘,我总算找到你了。” 晚晴道:“找我做什么呢?”语气里含着一丝嘲弄。 温行云微微苦笑,道:“你可知铜雀堂为了对付令兄,从堕和罗请来三名高手?” 晚晴一凛,道:“哪三名高手?” 温行云道:“堕和罗现如今的大宗师,梵宗的亲侄子,梵轸。令兄的师姐孤落那,司命殿大供奉多陵。梵轸擅长剑法,孤落那以掌力和刀法见长,多陵的御火术出神入化,令兄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怎么了解的如此详细?这些消息是真是假?他是否又设下圈套算计自己?晚晴顾不得多想,事关霍砂的性命,就算是圈套,她也要去。 她身形一动,便叫温行云捉住衣袖,递过去一个银光闪闪的圆筒,道:“这三人里多陵最难对付,这筒雪影针专克他的御火术,你拿着。” 他的脸浮现在银光中,晚晴瞥见一片愧疚之色,道:“温阁主,你不欠我什么。”说罢,挣开他的手,化风而去。 巃纵崖浓烟滚滚,红焰扑天,霍砂在三人围攻下险象环生,梵轸瞧准破绽,一剑刺中他的左腿,大为振奋,剑气激荡直逼霍砂胸口。 霍砂一面抵御,一面后退,孤落那道:“十二,你今日难逃一死,不若自我了断,还算体面。” 霍砂不怕死,但想着我死了,掬月教更不是东方荻的对手,怎么办呢?又想到早上看见晚晴,没说话便走了,好生懊悔,不该与她赌气,冷落了她。 这时已是傍晚,天边一道剑光突起,刺破五色云霞,转眼到了梵轸脑后。这一剑速度之快,气势之宏令梵轸,孤落那,多陵齐齐色变。 孤落那和多陵几乎同时退开,梵轸拔身急起,斜飞而上,险险躲了过去。 三人定睛细看,来的是一名女子,紫棠色广袖长衫飞飏,月白罗裙飘荡,立在霍砂身前,一张脸艳夺桃李,冷若冰霜,星眸含怒,杀气腾腾。 霍砂呆望着她,心道莫不是在做梦? 晚晴见他面白如纸,唇角沁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有七八处,眉头拧得更紧,目光狠狠刮过梵轸,孤落那,多陵的脸,道:“亏你们还是堕和罗的高手,以多欺少,好不要脸!” 梵轸打量着她,道:“你就是钟晚晴?” 晚晴扬起脸,道:“正是你姑奶奶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