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科考员带他们去看南极企鹅,企鹅有很多种,常见的是帝企鹅,圆圆胖胖的身体一摇一摆的在雪地上走来走去。帝企鹅目前的生存环境并不好,据说是因为冰盖融化,帝企鹅的栖息地越来越小,冰面不稳,很多幼崽在长出羽毛之前就掉进冰冷的海水里冻死了。 海水很冷,冬季连浮游生物都没有了,磷虾这样的生物也会转移到较深的水层,其他海洋动物冬季也极少看到;南极洲有植物,大多数是地衣、苔藓这种低级生物,只有三种开花植物,现在是冬季,看不到它们开花,要是夏天来,乔治王岛和南极半岛可以看见连绵的绿色,还是很有意思的。 各国科考站都科考些什么呢?有的科研人员研究南极生物,动物植物都有;研究气候变化对南极洲的影响,比如冰盖融化如何影响企鹅的栖息地和繁殖;有研究南极上空臭氧层的;还有在永冻层打孔抽取南极洲冰面之下的土壤,研究古代地理与气候的;还有找陨石的,因为南极洲从来没有人类定居破坏,陨石掉落后没有挪窝,也没有遭受人类活动的影响。 总之各种课题都很有意思。 八月正好是南极极夜时间段,白天很短,夜晚极长,白天也没有什么时间在外面溜达,但有瑰丽的极光。 第一次见到极光,把张文雅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她在电视上见过极光,但小小电视屏幕上的极光怎么能跟布满整个天幕的绚丽光芒相比! 极光出现的时间不一定,延续的时长也不一定,极光出现后,马上就有人过来喊他们出去看极光。 张文雅赶紧穿上雪地靴、长羽绒服,一路跑出去。 天幕中几道亮绿色的光带浩浩荡荡铺满夜幕,光带的边缘是薰衣草紫色到紫罗兰色,如此瑰丽的颜色冲击着眼球,你什么都想不到,甚至忘了赞叹大自然的神奇。 有人跟着她走出来,默默握着她的手,什么也没说。 极光持续了大概十多分钟,渐渐消散了。 * “真美呀。”张文雅小声说。 “美极了!”肯尼思拉着她的手,带她回宿舍楼。外面好冷呀! “要是能天天看到极光就好了。” “不下雪应该每天都有。” “阿拉斯加是不是也能看极光?” “对。但也许北半球的极光跟南半球的极光不一样。” “没有一模一样的极光,你说是吗?” “好像是的。” “像烟花一样,都是短暂的艺术。” 肯尼思停了一下,转头看她:没错。 “你喜欢吗?” “极光吗?还是烟花?” “都喜欢吗?” “都很喜欢。中国人说‘烟花易逝’,意思是人生短暂,要——要像烟花一样,辉煌灿烂过,倒是不虚此生。” 中国人的哲学真有意思。肯尼思心想。 “想要做到‘辉煌灿烂’可不容易。” 张文雅一笑,“自信又自大的人会想,我要活得轰轰烈烈,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要让别人记住我,要成为被人记得的人。” “你是说,名气?” “差不多。最好还有‘贡献’。极光无名,今天的极光没有名字,明天的极光也没有名字,无名是极光的悲哀。但人有名字,约翰,成为一个有名气的人是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 “我不知道。我的名气不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