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块地,等商城经营起来,商家入驻,便能很快地开始做一些全民促销活动,很快别人再嘲弄端王,可就不能再说他的夫婿一事无成,只能说他是“一身铜臭味”了。 这也是后话,眼下何明德仍是在新月坊拜访一位驯养鸽子的老把式。 老人家养了一辈子的鸽子,他手里的鸽子可以说是令行禁止,鸽哨既是军旗。何明德与他谈妥了买卖,请他帮忙采购驯养鸽子。 老把式应下了,也是高兴,玩了一辈子的鸽子,被人家吓了一辈子的游手好闲,如今竟要做这么一件大事了。 “多谢侯爷看得起小老儿,那此事小老儿明儿就去办。” 老头儿喜滋滋收了钱,见何明德站在窗口往外看,似乎被什么吸引了目光。小老头凑过去一看,也没见着什么稀奇的,只当何明德在看对门的桑家戏院的花旦,就没打扰。心底还暗想,那花旦果真是花容月貌,引了多少男人争风吃醋,打的头破血流呢。 刚想完,就听到对面一声尖叫,吓得老头一机灵。 再看,嚯,果然是又有人要砍人呢。不过不是戏院的,而是旁边赌坊的。 赌坊的几个打手膀大腰圆地,提溜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得倒是端正,就是瘦的干巴,穿的破烂。 被人一脚踢翻在地,少年犹自叫喊:“杀人啦,大家都来看看,这是什么黑心赌坊,我赢了钱,他们却不认账。” 结果被人又是当胸一脚,被人踩着头啐了口唾沫:“瘦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来这种地方出老千?” 少年犹要争辩,却听见对门桑家戏院开了门,唱戏的姑娘们都出来看热闹,就有人踢了少年一脚,嘲弄道:“你的花旦姐姐也在呢,这回不去卖弄了?” 少年虽是躺着,气势不减,隔着几人的腿,和那倚着门的花旦笑道:“好姐姐,你等我换家有良心的赌坊,挣了大钱就赎你。” 围观众人哄得笑了。 那花旦也笑:“小猴子,你一分钱也没了,还说什么赎我?真赎了,等你被人打死了,我可是连你一口棺材也买不起呢。” 看热闹的街坊看这少年犹自发昏,挑破了这痴心了三个月的少年:“她和你蜜里调油,海誓山盟,哄你三个月,是因为你手里有银子,现在你就是个臭要饭的,人家可看不上你。” 少年还不信,痴痴地看着花旦。 花旦却已经看腻了这场闹剧,对着赌坊打手皱了皱眉,嫌弃道:“别真打死了,回回门口弄得血淋淋的,怪恶心的。”说罢,一扭身,竟不管少年,回屋去了。 少年看着花旦姐姐的背影,嘶声叫了一句:“林新月!” 花旦却是一丁点都没停留。 少年这才知晓这三个月的热情,不过是一场骗局。 那群打手拿着刀,冷笑道:“有人求情,不让我们打死你,弄脏了地,但是你出老千,怎么着也要留下一只手。我看你也可怜,剁了你的左手便也罢了。” 说罢,一脚踩了少年的左手,另一个人就要砍下去。 或许是那刀的威胁,或许是心上人的欺骗,一下子叫少年挣扎了起来。他竟毫不痛惜自己被踩住的左手,猛地抽了出来,那手背与地面的石子儿一蹭,立刻便血糊糊一片。他一口咬在了打手的手上,打手惨叫一声,松开手被少年抢去了刀。 少年“呸”一声,吐出块肉,反手一刀扎进了打手的肚子上。少年把刀拿在手中,齿间带血:“那个贱|人做戏骗我,你们设局算计我,好啊,今日我们且看看,你们能不能算计的了我。” 他这么瘦弱的身躯,两眼之中却散发着孤狼一般的血色,那几个高大的打手看着,竟一时都不敢上前。 少年见他们不敢过来,又是一刀扎在地上那人的腿上,“呸,欺软怕硬,孬种。” 楼上那老把式见了,啧啧一声,“嚯,这回可是遇着硬茬子了。” 话没说完,便见身边这贵人匆匆下楼去了。 何明德下楼的时候,见着少年举着刀就要往人脖子上砍,忙从后面揪住了他胳膊,少年被人从后拉住了胳膊,立刻交刀于左手,顺势就是往后一刺。他刺的地方又是小腹,一瞬间,何明德只觉得后背一凉,忙用手去挡,登时衣袖破碎,鲜血顺着手臂直往下淌。 何明德忍着痛,按住了少年的手,道:“小孩,为这么个烂人,赔上你的命,可不值得。” 少年见眼前的男人浑身贵气,衣衫用的也是昂贵的锦绣,方才冲上脑子的热血一下子凉了。再看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这才有些后怕起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