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不太注重个人形象,或者说是审美歪了点。 姜太傅极其向往那种传言中的清癯夫子,所以留了一把山羊胡,说是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他学识渊博。 嗯……虽然他每日精心打理胡子,可难免看着还是个糟老头子。 所以姜肆最开始还以为薛准指定也成了个糟老头子了,毕竟他爹能因为别人看着更文雅留胡子,薛准也可能会因为能看起来更威严留胡子吧? 可如今见了面,她发现薛准没有留胡子。 她眼神很好,隔得有些远她也能看清薛准的脸,下巴上一点儿胡子也没有,打理得干干净净,除了眼睛透露出来的一点儿疲惫,其余看不出来分毫。 姜肆想起了从前。 上辈子她看上薛准以后想办法去接触过薛准,毕竟是两个人后半辈子相处,她总要问一问另一半是什么想法,而为了让薛准心动自己的提议,她每次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出门,比从前要认真几分。 如今薛准这样,倒有点像她那时候。 薛准很快就进了裕王府,而梁安他们这些人却守在了外面,一个人都没有跟进去。 姜肆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偷偷过去看一眼。 反正整个裕王府里也只有薛准一个人。 打定了主意以后,姜肆绕路到了裕王府的后门。也得亏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一片的布局都没怎么变,裕王府的格局也没变,她还能轻而易举地摸过来。 王府的后门紧锁,墙也有点高,但这难不倒从小就喜欢爬树翻墙的姜肆,她小心翼翼地翻进了裕王府里——也多亏了当初的薛准,说什么要让她怀念以前在姜家为所欲为的日子,给她在后院种了一棵能让她爬上爬下的树。 二十年过去,这颗树枝繁叶茂,都快伸到墙外了。 姜肆回头看了一眼它,轻轻拍了拍树干,扭头往里面去了。 薛准是光明正大进来的,比她速度要快得多,早就已经去里面了,姜肆怕撞见他,沿途都小心翼翼地躲藏着,一边藏,一边悄悄观察裕王府的摆设布局。 让她意外的是,裕王府的摆设仍旧是之前的样子,里头的每一件摆设都是姜肆带着丫头们亲自布置出来的,她对哪个花瓶摆在哪里都熟记于心,更别说她死之前还在整理库房,累极了,才喝了一杯端上来的毒茶。 往事不提,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升起无限的疑惑。 薛准为什么要把裕王府的布置保留? 她虽然是富贵乡里长大的,却也不是铺张浪费的性子,没办法,之前她刚嫁给薛准的时候,薛准穷得叮当响,又不肯轻易动用她的嫁妆,两个人日子过得相当拮据,除了姜肆自己的那部分,府里的开支一省再省,如此影响之下,她也就养成了节约的习惯。 要是薛准死了她活着,她指定是要把他以前常用的东西收起来的。 她怀着疑惑走到了她常住的那间房,里头暂时没人,她也就大着胆子推门进去了。 关上门,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裕王府外面的布局和从前一模一样,除了院子里那些无人打理的花草枯败了,也就这间房间里的东西变了。 多了很多的书。 姜肆房间里原先的一个多宝柜被换成了书柜,上头的瓷器摆设也不见了,上面都摆着一些书。 她去翻了翻,里头大多数的书都是志怪异文,还有一些是风俗民记,她甚至还看见了新鲜的话本子。 有一本《银海灯笼》她刚出宫的时候路过书肆还看见在热卖。 她有些茫然和疑惑。 整个裕王府破败成这个样子,外面的爬山虎都满墙了,薛准也不叫人打理,反倒精心维护着里头的摆设,还有心思在她房间里摆上新鲜的话本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