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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几个可能的地方找完之后, 众人的搜索范围扩大到整个水下一层。

    力气是花了,成效却没有。

    理论上必然存在的秘密出口,依然是水月镜花, 未曾一见。

    最终, 众人不得不回到休闲厅。

    七人之中,最少有两个凶手的事情,解忆和原野谁都没有说。

    狼如果知道自己暴露出来, 就不会再伪装成羊。

    然而水下一层只能从室内反锁的结构决定了——没有合适的监狱。

    就连冯小米,如今都只能用捆书的细麻绳固定,别说没有那么多细麻绳了, 就算有, 对四肢健全身体健康的人来说, 也能轻而易举挣脱。

    他们即便暂时制服了凶手, 也没有合适的地点去关押他们。

    放任这些褪下羊皮的狼自由行动, 一旦他们联合起来, 后果可能是毁灭性的。

    在没有更好的契机出现之前,只能装作对狼的犯罪一无所知。

    对于原野来说,这简直是天底下最憋屈的事情了。

    他一屁股坐在休闲沙发上, 锐利的目光接连扫过室内五人。

    玻璃墙边的单人休闲沙发上, 唐柏若的鞋整整齐齐地摆在沙发下,她蜷缩在沙发窝里,双手抱腿, 下巴埋在膝盖里,平静又带着一丝怅然的目光, 静静地看着墙外游弋的形单影只的小鱼。

    高山遥神色明显带着焦躁, 充满敌意和戒备的目光时不时扫向屋内的高山寒。他屁股像窜了火, 换了几个地方都是坐一会就烦躁地起身踱步。

    宗相宜面孔暗黄, 眼下带着深深的青黑,坐在长沙发角落里丝毫不见当初干练的职场ol模样。

    高山寒自从被发现了真面目后,就不再伪装那温和的大哥哥形象,他冷着脸坐在沙发上,虽然拒不配合讲出凶案的线索,但对于他们没收他轮椅的行为,还是沉默地接受了。

    冯小米就不必说了,毒虫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谁都疑点重重。

    他和解忆不一样,他对唐柏若没有额外的信任,在他看来,唐柏若未免冷静过头了。

    那和自暴自弃的随波逐流不同,是带有理智色彩的冷静。

    说起来,解忆也是,即使在这种惊悚的环境下,也有着超出常人的冷静。

    原野的目光扫过相距不远的唐柏若和解忆两人。

    她们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事到如今,你们还要隐瞒当年发生过的事吗?”

    死寂的休闲厅里,解忆的声音如同倒入平静水面的石山,激起千层巨浪。

    高山遥停下焦躁的脚步,冯小米和宗相宜抬起头。

    唐柏若依然望着玻璃墙外那片隐匿着狂暴力量的蔚蓝海水。

    “你们想藏到什么时候?像周然那样躺在水里发烂,才会将过去的事吐露出来吗?”

    解忆并不追求突破,她的声音冷淡而理智,仅仅只是在阐述事实,而非追问探寻。

    “难道知道过去发生过什么,你就能带我们逃出这里吗?”宗相宜说。

    “说出当年的真相,有助于还原事情真相。还原真相不一定能带来救赎,但如果连说出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对抗侦探x不更是痴人说梦吗?”

    解忆的目光一一扫过原4班的幸存者们。

    唐柏若的视线从玻璃墙后移了回来,静静地落在解忆脸上。

    宗相宜看了眼一旁的高山遥,抿紧了嘴唇,别开了视线。

    冯小米神色不安,更加用力地挠着手臂,鲜红的指甲痕触目惊心地布满苍白的皮肤。

    漫长的沉默后,高山遥将身体的重量摔向柔软的沙发。

    他神情颓废地开口了:“我可以说,但你们真的相信吗?”

    宗相宜惊讶地看向他。

    “如果你没有说谎,我们自然能够判定。”原野在这时开口。

    高山遥说:“我是想了很多方法来欺负过解扬,但我真的没有杀解扬。你们想要真相……这就是我能给你们的真相。”

    “杀解扬的,不是我。”

    高山遥双手抱头,将脸埋进双膝之间,声音难抑颤抖。

    “那天……那天在山上,我让他们把解扬吊在树上——吊的手腕,想让太阳晒晒他。后来我觉得无聊,便提前下山了。我一个人走的,但后来……我遇到了解扬。”

    “你们总说是我杀了解扬,可其实是解扬想杀了我!”

    高山遥抬起了头,脸上露着后怕和愤怒。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什么都没说就朝我扑了过来。我们扭打在一起……我好不容易夺过了他的刀,他却还是不肯罢手——他倒是不怕死,可我怕真闹出人命啊!他抱着我摔在地上时,我的后脑撞到了石头,一下子就昏了过去——但是我能确定,在我晕倒之前,我绝对没有刺中解扬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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