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心,是我娘亲在世时最喜欢的。当初,娘亲因病离去,我曾答应她,要保护好长姐。 可彼时我尚还年幼,总是长姐护我多些,否则我怕是要被后宅阴私吞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就在长姐刚刚及笄的那一年……” 少女花容月貌,正是风华正茂之际,只是因为无人操办自己的婚事,特意去布庄为自己的嫁衣挑选布料。 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一天一夜。 等长姐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她一身凌乱污脏的中衣,被丢在长乐伯府门外。 魏思武忆起当日,仍心中暗恨: “府中妾室唯恐天下不乱,恨不得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伯爷又无疼惜子女之心,以至于长姐还未出嫁,便已污名满身。” 魏思武看着天空,似叹似惋: “瑾瑜,当初我若是有你这般果决,是不是那些脏水就不会泼到长姐身上了?” 魏思武随后一顿: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幸而我娘亲为她定下了一桩极好的婚事,那平阳侯世子与我长姐青梅竹马,不受世俗干扰,力排众议迎娶了我长姐。 只不过,长姐嫁人后,仍郁郁寡欢,我看着她从一朵盛开的花到枯萎,也不过数载……” 魏思武想起平阳侯世子几次请太医上门,太医屡屡给出命不久矣的结论,一时心中酸涩。 徐瑾瑜听完了魏思武的故事,手指在膝盖上敲击两下,慢吞吞道: “所以,思武兄还未曾调查到当日的歹人究竟是何人吗?” 魏思武不假思索道: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谁会在乎?” 徐瑾瑜动作一顿,深深的看了魏思武一眼,轻声道: “受害人会在乎。” 魏思武一时无言,徐瑾瑜沉吟片刻,缓声道: “思武兄,虽然这话有些冒犯,但今日思武兄之用心良苦,我亦动容,是以我还是想说: 或许对令姐而言,世人谩骂,不及亲人信任重要。当日之事,至今无头无尾,难道不是自己的亲人也在认同了那些污蔑之言?” 魏思武几乎不假思索道: “我没有!我没有!” 徐瑾瑜安抚的拍了拍魏思武的手臂: “思武兄,莫急。再者,若如思武兄所言,此前你幼时皆是令姐在府中庇护,想来令姐也是一个天生聪慧的女子。 一个聪慧的女子,是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的。所以,思武兄可以好好想想,令姐落入那般境地的根本原因。” 徐瑾瑜的话,如同一声震耳欲聋的钟声,敲响在了魏思武的耳旁。 魏思武只觉得自己大脑此刻分外清醒,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当初无能为力,才让长姐满身污名,郁郁寡欢。 他曾在无数个日夜碾转反侧,暗恨,唾弃自己,可是却从未想过追根溯源。 他不敢,他更怕触碰到长姐心中隐秘的伤。 但今日徐瑾瑜的话,让魏思武突然顿悟,恶人尚且逍遥法外,长姐如何能轻易释怀? 魏思武沉默许久,方沉沉点头,他看着徐瑾瑜: “瑾瑜,不管此事成不成行,我都在心里记你这份情!” “要说记情,该是我记思武兄的才是。” 徐瑾瑜今日来到宴会,细数在场众人,只怕思武兄将半个京城的勋贵子弟都请了来。 起初,徐瑾瑜还有些不明白,可是现在他懂了。 他用庆阳兄震慑世人,而思武兄亦在帮他在勋贵中劈开一块地。 而思武兄所为,是为——移情。 魏思武和徐瑾瑜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人随后并肩回到宴上,而明眼人都发现,魏思武和徐瑾瑜之间的氛围更加亲厚了。 楚凌绝看到这一幕,冷哼一声,徐瑾瑜又用他那蛊惑人心的手段了! 宴毕,宾主尽欢。 徐瑾瑜走出长乐伯府,忽而看到一架熟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