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宁静安逸的一幕,却让韩峰心中暗气不已,他因为东辰学子的事儿,急得火急火燎,吃不下,睡不着,凭什么这些东辰学子一个个过的这么的潇洒自在?! 韩峰一双眸子,如同淬了剧毒的匕首,恶狠狠的刮过东辰学子,只可惜大家还沉浸在那欢乐动听的乐声之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韩峰将眸子落在了那端坐如钟的拾棋少年身上时,徐瑾瑜恰好拾起最后一枚棋子,抬起头来。 那双眼睛意外的黑白分明,又冷静冰凉,如同两丸黑玉沉入高山白雪,也一起透着一股子无法散去的寒气。 但下一刻,长睫半敛,让韩峰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学生见过韩监院,有失远迎。” 徐瑾瑜上前见礼,随后,东辰学子们这才纷纷行了一礼,但即使如此,他们也都不约而同的慢了徐瑾瑜一步,却又整齐划一。 东辰的学子一向礼仪极好,这礼行的端正的同时,又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韵律之美。 韩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有些呆愣,这一人出,数人应,明明人数不多,可却气势非凡。 这让韩峰不由心下一凛,只觉得这些学子虽然此刻对他执学生之礼,可下一刻便会扼住他的咽喉,吞噬他的性命! 那他便更留他们不得了! “韩监院今日来此,可是为庆贺吾等摘得红榜前十之喜?” 徐瑾瑜这话一出,韩峰如梦初醒,他顿时脸色一变,厉声道: “你东辰学子偷题得来的前十,又何喜之有?” 东辰学子一听韩峰这话,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方才这韩监院带着人气势汹汹来此的时候,他们就觉得不好,可是没想到他会在此刻直接红口白牙,张口污蔑他们! “我们从未偷题,监院这话从何说起?”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西宿不会是输不起吧?” 东辰学子们自来了西宿便没少受气,这会儿终于憋不住,纷纷讥诮。 韩峰冷冷一笑: “这就是你们东辰的教养?若我不曾记错,你们东辰的翠微居士敬奉君子之风,尔等这般顶撞师长,不尊长辈之人,可还算是君子?” 韩峰质问的话语脱口而出,像是早就在等着东辰学子发怒一般,且从长幼尊卑之事来论,诸学子在其面前确实气短。 “子曰:君子不可小知,而可大受也……” 徐瑾瑜拍了拍身旁一位火冒三丈的学子的手臂,那学子看了徐瑾瑜一眼,这才一咬牙低下了头,闭上了嘴巴。 “而今观之,韩监院这话怕是有些以偏概全吧?” 韩峰听了徐瑾瑜的话后,脸色沉凝: “是吗?若不敬师长也是小知,那什么又是大事?徐瑾瑜啊徐瑾瑜,枉你多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竟是养成了这般脾性不成?” 韩峰今日已经不准备再顾及那镇国公世子和长乐伯世子了,只要今日偷题之事扣实,那两位若是心里惦记徐瑾瑜,只怕还要求他! “噢?所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不知韩监院在吾等来西宿这三月余做过哪一项呢?” 韩峰一时语塞,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吾乃监院,从不授课,可却又管束尔等品行之责,难道就称不得一句师长了吗?” 徐瑾瑜短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