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徐瑾瑜到的时候,武安侯正看着一沓纸眉头紧锁,等看到徐瑾瑜进来,武安侯匆忙把其收拾好,放到一旁笑呵呵道: “徐小郎来了?今个脸色看着倒是不错,喝点热水暖暖?” “多谢侯爷。” 徐瑾瑜客气的道谢,等武安侯倒了一碗热水递过来后,他忙接过端在手中,只暖着手没有喝: “方才见侯爷在看军中的账册,却愁眉紧锁,可是粮食不够了?” 武安侯动作一顿,遂笑着道: “那哪能儿啊,是一些别的事儿。” 武安侯哪里能说实话,这徐小郎再如何聪慧,也还是个少年,而且人家还是客人,他怎么能老让人家头疼。 徐瑾瑜见状,却摇了摇头: “方才侯爷手中的纸张偏黄,乃是军中账房记录用纸,今日的午饭原本是一半汤,一半米,也略有减少。 这样事儿或许将士们一时察觉不出,可侯爷以为长此以往,有能瞒到何时?” 无粮,乃军中大忌。 倘若真到了那一日,只怕会导致军中哗变! 武安侯听到这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徐小郎。这是军中仅有的余粮了,即便之后三餐皆是汤水居多,那也只不过可以撑过半月。” 武安侯这话说出来后,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他之所以愿意出人去调查消失的军粮,便是因为现在军粮短缺,只待度过最寒冷的日子,越军挥师而上,也是一盘死局。 倒不如,险中求胜。 “半月……” 徐瑾瑜微微垂眸,从这里至锦州,来回用最快的马,也需要十日。 时间太紧了。 “是啊,半月,宁州的百姓已经捐过一次军粮了,是万不能再让他们动自己仅剩的口粮了。” 武安侯难得靠在了椅子上,整个人面色颇为疲倦: “现在,只能撑到哪儿算哪儿。” 徐瑾瑜不由抿了抿唇,也不知李寻可否与圣上联系上,倘若可以请来圣上的手令,便可请临近州府借粮,可暂缓一二。 而就在两人说话间,忽而有一个小兵冲了进来: “报——侯爷,徐小大人,此前出去的大人们传信回来了!” 卫家军有自己的传信通道,在得知程飞之事后,武安侯用了老鼻子劲儿这才重新换了方式。 而现在,还是这通道传来的第一封信。 “快呈上来看看!” 武安侯接过信件后,便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但随后他便背脊一塌: “青田郡码头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动静,就意味着军粮连宁州的地界都没有进入。 那笔耗费巨大的军粮,原来从始到终,都没有进入过宁州,简直荒谬可笑! 徐瑾瑜对于这个答案并不出所料,不过,时间已经这么久了,庆阳兄也应该有信儿了。 没过多久,又是一封信传了回来。 武安侯本来想要打开,但随后又交给了徐瑾瑜: “徐小郎,还是你来看吧。若是好事儿,你便告诉我,若不是,你就喝口水吧。” 武安侯这会儿心中分外焦虑,他甚至都有一种千里奔驰回京告状的冲动。 可他不能,越军虎视眈眈,他不敢,也不能离去。 徐瑾瑜听罢,扬了扬眉,随后接过信件一看,竟是庆阳兄的字迹。 等徐瑾瑜一目十行的看完后,眸中的光芒缓缓凝聚,他看了一眼似乎低着头,可余光时不时扫过来的武安侯,不由摇了摇头,随后……喝了一口水。 武安侯顿时大失所望,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可还不等他那口气叹完,徐瑾瑜便低低道: “侯爷,有信了。两个半月前,锦州码头曾经停靠过一队运粮船,而且……当时曾经在夜里搬运过。” 武安侯一整个支楞起来,他双眼放亮的抬起头,语气里满是激动: “当真?!” 徐瑾瑜随后扬了扬信纸: “侯爷亲自看看?” 武安侯立刻拿过信纸,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过去,等他看完后,激动的话都说不囫囵了: “这,这赵家小子,可以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