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抓?人证已经被毁了,李守言如今敢出来活动,只怕也知道了这件事。” 徐瑾瑜这话一出,魏思武和赵庆阳都纷纷垂下了头,无他,那小厮其实在三日后便被找到了。 但,其被砍下了头颅,身子呈跪姿,尸身被放在一个鲜有人迹的小巷。 而那个小厮的头颅上还带着笑,他是被自愿砍下头颅的。 这件事直接震惊了当时搜到尸体的官差,到现在,还流传着那小厮是被人抽魂夺魄,这才自愿赴死。 而当初彻底击溃李守言心理防线的那人,也不过是一个因为盗窃被抓获的小贼。 乃是魏思武特意将其赶到李守言的活动范围,才下令让人抓获,主打一个阴差阳错。 “不过,李守言此番活动这么频繁,只怕要来一个大的。” 徐瑾瑜摸了摸下巴,随后让小厮将永新侯府的帖子留下。 魏思武上一秒还在为李守言那家伙阴魂不散而愤怒,可下一秒听了徐瑾瑜的安排之后,又懵了。 “瑾瑜你这是真准备给永新侯当女婿啊?” “有道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永新侯府已经追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应一二了。” 徐瑾瑜微微垂下眼帘,如若他没有猜错,李守言要动了。 永新侯这两日也算是和徐瑾瑜杠上了,这少年郎不但生的好,还颇有才学,更是让李六娘一眼倾心,为此用些手段也是值当的。 等到徐瑾瑜应下永新侯府的帖子的消息传回来时,永新侯得意的抚了抚须: “凭他是谁,也想逃出本侯的手掌心?六娘看中他,是他的福分,这届贡士之中,也就他堪配吾家六娘。” 永新侯随后又召来了李六娘,告知了她这个好消息,李六娘闻言顿时喜上眉梢: “真的呀,爹爹真是太厉害了!这一次,我得让他知道,才子佳人,天生一对乃是至理名言!多谢爹爹替女儿圆梦!” 随后,李六娘又是好一通撒娇,永新侯笑的眼睛都快没了: “好了好了,那徐会元看上去也是傲气的,竟然能忍了这么久,他日我儿若是嫁给他,受了委屈定得回家来告知为父!” 永新侯虽然很欣赏那日徐瑾瑜的应答,可心里也并不信他真的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女儿,之后又对着李六娘叮嘱了好些事,父女两人倒是满脸皆是称心如意的笑容。 而就在永新侯府正在喜气洋洋的准备迎接未来姑爷上门之际,一群举人却顶着大雨,跪在宫门外大声陈冤: “圣上圣明!学生等请圣上严查本次会试考生!本次会试取中贡士四百二十八人,其中便有七十六人为京城人士! 我大盛一十三州府,京师学子便占据半壁江山,学生不服,请圣上明察!” …… 大雨涟涟,诸举子跪在大雨之中,声嘶力竭,等到最后声音都干哑了却仍不罢休。 他们都视死如归,倘若不是李守言,他们还不知或许自己的成绩被那些投机取巧,甚至科举舞弊之人窃了去! 而李守言这回跪在最前面,他沉默不语,脑中却是这些日子里永新侯府因为徐瑾瑜闹出的满城风雨。 他从未想过,自己百般渴求之处,却被人视若无睹。 徐瑾瑜他足足晾了永新侯府大半月! 他怎么敢? 他怎么能! 尤其是……他装腔作势的拿乔那么久,竟然还是同意了。 李守言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他要撕了其那虚伪的假面! …… 诸学子伏阙上书之时,很快便上奏天听,成帝立刻召来礼部尚书等负责今科会试的一十八位官员。 “今日百余名举子伏阙上书之事,诸位可有耳闻?” 成帝声音冰冷,众人纷纷跪下,礼部尚书直接取下自己头顶的乌纱,花白的发丝在冷风中轻颤: “圣上,老臣为官三十六载,一直兢兢业业,未敢有一丝一毫懈怠,今次会试,老臣更是倾尽心血,如若因老臣之故,让今科会试有一点儿不公正,老臣……当以死谢罪!” 礼部尚书乃是两朝元老,这会儿说完这话已经泣不成声,成帝抿了抿唇,抬手让冯卓将其扶了起来: “朕自然相信爱卿,但举子们能不顾身家性命,伏阙上书,也该听听他们的缘由。” “老臣单凭圣上发落。” 礼部尚书垂首立在一旁,乌纱捧在胸前,时刻准备以死谢罪。 成帝看在眼里,痛在心中,但此事若不查明,他日史书之上,无论是他还是礼部尚书,都会是被后人批判的对象。 “冯卓,派人带诸举子入宫,着其于无极殿见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