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堂内读书, 二皇子纵使有心为难他, 只怕也没有这个力。 所以, 二皇子这又是被当工具人了? 徐瑾瑜对于这件事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猜测,只不过如今他身在翰林院,倒是都不如此前未曾考中前自由了。 林腾之死, 太急了, 未尝不会留下线索, 只不过,他一个修撰, 又如何能轻易进入天牢呢? 徐瑾瑜因为思索这件事儿,即便是用过了午饭,眉宇间也依旧带着些轻愁。 好容易等到下值结束,徐瑾瑜与赵庆阳几乎前后脚到了徐宅,如今正值夏季,别院里的名贵花草徐母都让魏思武带回他的新府邸了。 这会儿,里头倒是有几块整整齐齐的菜地,徐老婆子和徐母等无事的时候便浇浇水,捉捉虫,这会儿一根根黄瓜、丝瓜水嫩笔挺,看着便生机勃勃。 可即使如此,也无法缓和院中两人之间压抑的气氛。 “怪我,没想到天牢之中也能有人浑水摸鱼。” 赵庆阳低着头,如是说着,语气带着几分歉疚。 徐瑾瑜为赵庆阳斟了一盏樱桃酱茶,摇了摇头: “不怪庆阳兄,天牢之中,天子脚下,也敢有人做手脚,这件事谁也不曾想到。” “或许当时送到刑狱司便不会有事儿。” 可是,此案涉及官员,须得由刑部、大理寺逐级上报,这才能到刑狱司手中。 只这中间耽搁的时间,便已经够林腾不知死多少次了。 “庆阳兄,林腾此番死的太快了。我怀疑,是他的外室子出了事儿。” 毕竟,林腾家中九代单传,他能为了一个外室子放弃前途,当一个杀人犯也心甘情愿,又怎么会突然自尽? 除非……是有人逼迫。 “林腾之死,已经无力回天,但我们可以反推一下。劳烦庆阳兄密查此事,重点在其外室子的生死。” “好!” 赵庆阳一口应下,随后又看了一眼徐瑾瑜,少年两道长眉仍旧轻皱,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心中懊悔非常,竟让这样的仙人起了愁绪。 赵庆阳将凉了的樱桃酱一饮而尽,随后认真道: “瑜弟,这一次,我一定不辱使命。” 徐瑾瑜淡淡一笑: “我自然是相信庆阳兄的。” “那为何,瑜弟你仍旧愁眉不展?” 赵庆阳想了想,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徐瑾瑜想了想,抬眸看着菜地,又或是在看着虚空,他缓缓道: “我只是在想,今日这支无形之箭半程而折,若我沉默以待,他日,是否会是万箭穿心之日?” 少年歪头看了过去,赵庆阳顿时脸色一变: “呸呸呸!苍天在上,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徐瑾瑜:“……” “庆阳兄,我只是说说而已。” 徐瑾瑜不由有些好笑,可赵庆阳却如临大敌: “乱造口业可不好。” “没想到庆阳兄还信佛。” 徐瑾瑜随口说了一句,赵庆阳却摇了摇头: “我不信佛,只是听说徐大娘子替瑜弟跪行上香山寺祈福,最后连主持都亲自赠了她一枚平安扣。 而那一次,我们虽然一路波折不断,但我们还是平安归京了。所以,瑜弟还是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赵庆阳如是说着,徐瑾瑜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当即欣然应允: “好,我听庆阳兄的就是了。” 赵庆阳这才轻轻点了点,随后,这才问道: “不过,瑜弟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徐瑾瑜正低头抿了一口樱桃酱茶,那艳红的茶汤似乎连他原本粉白的唇都浸的红了起来。 徐瑾瑜放下茶碗,红唇微勾: “当然,是我准备回敬一二了。” 林腾不该这个时候下手。 更不该这个时候死。 圣上才从京城织造口中摸到了线头,他们便急切的想要自己死……这可真是一个“绝妙”的时机。 赵庆阳因少年方才那抹昳丽无双的笑容还有些失语,可听了徐瑾瑜这话,赵庆阳亦是面色一整: “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瑜弟只管开口!” “我自然不会与庆阳兄客气。” 徐瑾瑜含笑说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