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个女人像往常一样做自己该做的一份事,只是有些提不起精神劲儿来。察觉到大人的情绪不太好,孩子们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不像以往那样闹腾了。 早饭有于氏和刘氏妯娌俩做,猪草也是木氏在切,闲着的桑叶便待在房间里,缝着桓儿一件开了线的衣裳。 没过多久,桑林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小声的征询着妹妹的意见:“叶儿,老根爷家的事情,咱们是不是能找方老爷帮忙?他家不是有个当京官的亲戚么?” 桑叶放下手里的针线衣裳,缓缓地摇了摇头:“若是咱们自己家出了不能解决的事情,无论如何我也会找上方家讨要古槐那份人情,想来方家不会拒绝,可是老根叔跟咱们家只能算是关系好些的乡亲,方家愿意出手的可能性不大。” 张县令是一方父母官,在云来县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小县城,就是妥妥的土皇帝,然而尴尬的是方家在云来县盘踞多年,还有前途无量的京官亲戚,在云来县就是真真正正的地头蛇。 所谓一山容不下二虎,张县令和方家的关系表面上看起来很和谐,至少前天古槐热情跟她聊着方家的八卦时,连方和最喜欢半夜起来数金子的小癖好都说了,就是没提到方和跟张县令有龃龉。 当然,古槐也提到了同方家友好往来的人家,其中同样也没有张县令。换句话说,方家同张县令心照不宣的维持着表面的平衡,固守着各自的利益,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撕破脸。 出于方方面面的利益考虑,方家出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就算今日她上门求助方家也没有任何意义。 桑林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觉得妹妹的话不无道理,一时有些丧气:“我想了整个晚上,还以为这个法子有用呢。” 桑叶有些无奈,安慰道:“办法总比困难多,找方家帮忙这条路走不通,不代表没有其他的法子!” 治崔大富那种为富不仁的恶棍,昨晚她就想到了一个法子。只是这法子尚有不周全的地方,弄不好会给自家惹来大祸,她得从长计议才行,所以就没有告诉家里人。 桑林摇了摇头,只当妹妹这是在安慰自己,反正他想破头也没有想到妥善的法子帮一帮老根叔他们。 桑叶见状,只好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凑足银子给庄子叔治伤,崔家的账以后慢慢算也不迟。” 桑林一听,倒是庆幸道:“幸好方家又把三百两银子送了回来,这样一来咱们还能帮庄子叔一把。” 桑叶点点头:“当年小弟被五步蛇咬伤,还是老根爷用土法子及时把蛇毒排出来才让小弟活了下来,咱们家欠老根爷一条命,这次咱们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 兄妹俩又说了会儿话,外面就传来了于氏交代大女儿桑果去地里喊公公和丈夫回来吃饭的声音。 就在两人准备出去时,就听见一道慌急的声音闯了进来:“桑嫂子,桑嫂子,不好了,不好了,您快出来,出大事了!” 兄妹俩对视一眼,连忙冲了出去,就看到桂花婶儿一边拉着母亲的手往外走,一边用带着哭意的声音说道:“桑嫂子,快,你快跟我走,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见桂花婶如此,摸不着头脑木氏心里一慌,使力把人拉住了,急急地问道:“他婶儿,你倒是先告诉我出了啥事,让我有个头绪啊!” 似乎知道已经来不及了,桂花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崩溃的哭道:“赵树根那个杀千刀的,撇下一大家子跑去城里找崔家干仗去了……还有你男人和你大儿子,好几个、好几个去了……都去了……呜呜……” 说到后面,桂花婶已经语无伦次了,桑家人连蒙带猜才慢慢理清了她所说的话。 就在两刻前,老根叔家已经出嫁的大女儿、原本在医馆照顾弟弟的桂莲跑到村长家,对村长说她上郑村的大表侄子回来了,早上去医馆看望李庄后,就一个人跑去崔家要说法了。 担心侄孙子冲动跟崔家动手,一个人会吃大亏,老根叔就急急忙忙的让桂莲雇了三辆马车赶回村子叫人。 原本老根叔的本意是想多叫几个人,把侄孙平安的从崔家带出来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