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氏却爱听这话,顿时有了精神:“你说的对,等他考中举人、不,不管他能不能考中,等他回来咱们就多找几个媒婆先把亲事定下,就算考不中等成亲了也能慢慢考,左右咱家有作坊有进项,他不用像以前那样为束脩发愁。” “您能这么想就好,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好好养病,安心等小弟回来再给他说媳妇就成了。”见老娘想通了,桑叶也松了口气。 这厢,母女俩你一眼我一语的为儿子(弟弟)的亲事聊开了,幻想着为他找什么样的媳妇。 另一边,还在书院里埋头苦读的桑榆可不知道嫡亲的大姐给自己挖了个坑,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他看了看窗外似乎能烤干一切的日头,没有把这个喷嚏放在心上,视线回到书上继续看起来。 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这一次中暑让木氏休养了好一阵子才彻底好起来。人一好,倒是没像之前那样胡思乱想,热衷于寺庙里跑。等月娘的婆家递来了好消息,一半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她那儿。 月娘有身孕了,刚刚一个半月。 不知道什么原因,月娘这一胎怀的十分辛苦,在发觉怀孕之前就频频呕吐吃不下东西,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就连水喝多了胃里也翻涌的厉害,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出来。 月娘的婆婆很是担心,想尽法子寻摸月娘可能吃下的东西,可是各种做法的吃食还有从镇上买的点心果子等试遍了也没用。 眼看月娘脸颊上的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下去,人也变得无精打采虚弱不堪,一家子更是急的不行,隔三差五去请镇上的大夫,就怕这一胎保不住不说,大人有个三长两短。 可是孕吐这事,大夫也没有办法,就连药也不敢开,怕孕妇承受不住药性出什么,惹上事砸了自己好不容易竖起来的招牌。 郑家人没有办法,拎着一大块肉来到桑家,希望木氏去自家照顾月娘一阵子。他们觉得月娘是桑家的养女,在桑家一住就是好几年,让她吃口味熟悉的饭食就不会再吐了。 木氏心疼月娘,自然不会拒绝。只是让她去郑家住着,她也不自在,就提议让月娘回娘家养胎。 让儿媳妇回娘家养胎,在十里八乡是很罕见的事。一来怕外人说养不起儿媳妇,面子上过不去,二来也是庄户人家的媳妇没那么精贵,快要临盆还要跪在地里割稻子是常事。 好在郑聪不是迂腐的人,郑家也不需要月娘下地干活,在他的劝说下,郑家二老没有过多的纠结,就认可了木氏的提议,小心翼翼地把月娘送到了桑家,更是对着亲家谢了又谢。 怕外人说嘴,也怕桑家人有意见,还时不时的送鸡送肉来,可见是把月娘这个媳妇放心上了。 还别说,月娘回到桑家,胃口意外的变好了,至少不是一点东西吃不下,能吃下的东西不会一下子全部吐出来。 只是相比连生两胎,几乎没什么不良反应的桑叶,月娘不可谓不辛苦,掉下去的肉始终不见回来,这让桑叶等人十分担心。唯一让人安心的是月娘精神头不错,夜里睡的也还算安稳。 桑叶时不时的回桑家陪月娘,见她的情况一日好过一日也渐渐放心了。结果是她放心的太早,渐渐发现了月娘眉宇间的愁绪。 本以为是作为孕妇的正常反应,过一阵子就好了,却见她越来越沉默寡言,桑叶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有窥探隐私之嫌,找了个机会问月娘:“最近见你心情不大好,是不是在这里住的不舒心?” “不、不是的。”月娘生怕自家大姐误会,急忙摇头:“这里就是我的娘家,爹娘哥哥嫂嫂又待我极好,我怎会不舒心!” 桑叶皱眉,追问道:“既然没有不舒心,为何时常皱眉?你还怀着身孕,不宜愁思,若是真有心事,你大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帮你想法子。” 月娘咬了咬唇,似乎难以启齿。 桑叶见状,威胁道:“你要是不说实话,待会儿妹夫过来,我就只能问一问他了。” 自从月娘回来养胎,郑聪每天下学回来就来桑家报道,任凭月娘如何劝说他以课业为重,他也没有漏过一天。就这份珍视月娘的态度,就赢得了桑家上下的好感,直言没有看错人。 月娘最是不想丈夫担心,就算哪里有不舒服的也不会告诉他,怕他知道了着急上火,没心思念书。郑聪第一次没有考过,去年又考了一年,依然名落孙山,这让他压力极大。 院试三年两考,郑聪打算明年二月继续下场。要是此番仍不中,势必会打击到郑聪的自信心,说不定会对科举考试产生心理障碍,在科举之路上再难寸进。 是以一听说大姐要直接找丈夫,月娘就急了,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忧思如实相告:“是夫君的表妹,她以前差点跟夫君定亲,自从我回家里来,她就借口过来看望婆婆住家里了。” 一听“表妹”二字,桑叶条件反射的想起曾经也有个表妹,意图挖自己的墙角。虽然没被挖到,但是那会儿‘表妹’的所作所为着实把她恶心到了。没想到月娘这儿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