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巡警们撇撇嘴,转身去继续说话了。 从巡警休息室的窗户看出去的风景,已经不是鱼尾区了,而是贝壳区的繁华街白砖大道,因为整条道路上都铺满了长白方砖而得名,这扇窗户正对着珍珠百货商店……的后墙。 从马蹄街看警局,会感觉这是一栋很高大威严的建筑,毕竟和周围的建筑相比较,警局是最高的了。但从现在这个窗户看出去,警局就变成了一个在高大阴影下的小可怜。 此时这片阴影也盖住了奥尔的脸,那是一张看起来在发呆的可爱的少年的脸。 但实际上,他渴望着尖叫出救命。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上一次是在蓝星,那时候大学还没毕业。 妈妈的上次来访让他感觉不对劲,无论她还是爸爸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听,他只能匆匆逃课回家,打开门后,“迎接”他的,就是妈妈上吊的尸体,还有满室的鲜血。 妈妈杀了爸爸,然后上吊自杀了…… 简直是恐怖电影的标准开局,却是他的现实生活。 他哭不出来,甚至有一个多星期连话也说不出来,幸好当时负责的警察一直照顾着他,否则他当时就把自己渴死饿死了。 他原本已经几乎痊愈了,但现在父母死去的场景又开始在他眼前浮现了。奥尔很清楚,他会失控不只是因为他失手杀了人,还因为最近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他得想一些高兴的事情,愤怒甚至丢脸的事情也可以,只要能把注意力从现在这件事上移开。在这里没人能帮他,只有他自己,他不能把自己也丢了。 奥尔开始疯狂的胡思乱想,把现在属于奥尔的,还有过去属于周煅的,各种画面都填充进自己的大脑里,让它们覆盖住死亡。 “嗤!”突然,奥尔轻笑了一声。 因为很无语的情况出现了,最有效的画面,竟然是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后的某个梦中的场景——有着吊袜带、领带夹、衬衫,和一个面目模糊男人的梦。 该怎么说呢?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吗? 尤其是对奥尔这种母胎solo到快四十的男人来说,能忍住,并且还忍过去了不代表不想要,他只是……小火慢炖——闷烧(骚)。 多想想,多想想“他”,就不会被血腥搞坏脑子了。 “蒙代尔?”大麦克的声音,打破了奥尔的闷烧过程。 奥尔立刻站了起来:“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还要回去执勤吗?” “不,今天已经有人接手巡逻了,我们能回家。”大麦克看着奥尔紧绷绷的样子,叹了口气,“你也该休息休息了。今天是我的错误,我该配木仓的,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嗯。”奥尔应了一声,他们走出警局,过马路,到了警察宿舍二人家门口的时候,大麦克问:“需要我陪你聊聊吗?” “……好。”奥尔打开门,示意大麦克进来。 虽然大麦克不可能告诉奥尔那个未知的人是谁——这家伙说是保护人,但他给奥尔带来的麻烦可是比保护更多。 但奥尔需要和他聊聊自己的身体状况,比起自己胡乱猜测,大麦克明显比他更了解具体情况。 “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麦克果然没有再这个问题上拒绝奥尔,但他貌似是回答的反问却只让奥尔更迷糊:“你知道蓝血贵族吗?” “因为皮肤太苍白,露出下面的青蓝色血管,所以才这么叫的吗?”他以为蓝血贵族只是一种类似于形容词的贵族代称。 “您知道血族吗?虽然现在世俗中也会称呼血族为吸血鬼——原谅我说出这个无礼的词。” “……”奥尔很确定自己的表情更茫然了。 “蓝血贵族和血族都是存在的,他们是同一个尊贵的种族。”大麦克看着奥尔,眼睛中流露出了敬畏,“现在这个科学越来越发达的世界,人们都在质疑尊贵存在的真实性,但他们确实在。如果想证明也很容易,您的左手无名指受过伤吗?” “没有。” “您可以试试划破无名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