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乐谱。他们在唱诵完歌曲后,被统一安排着离开。孩子们排着队,每个人都是那么有纪律有教养。 来接他们的马车也十分豪华巨大,不是普通的家庭可以负担的。 我的朋友对我说,他们也知道,那些孩子的未来可能不是那么美好,甚至很多女孩,她们大概率会成为一些大人物的情人。但是……那难道不好吗?” 博恩特夫人小心观察着奥尔,发现他没有不耐烦,或者厌恶,她才继续朝下说。 “我和我的丈夫,还有我们的儿女,当时住在一间只比您的会客室稍大的房间里,那里放着两张高低床。我们没有厨房,只能用煤炉做饭——我们甚至买不起煤精。我们的房间里没有盥洗室,只能出去上公共盥洗室。 邻居们虽然友善热情,但他们也粗鲁又缺乏教养,我带着女儿上盥洗室时,多次看见喝醉酒的邻居忘记锁门。还有干着那种买卖的女邻居,她们会把客人带回家里,他们甚至会问我的女儿要多少价钱。 我丈夫除了做会计外,也开始和别人共租一辆车,我在家里也努力地刺绣,我们赚钱、攒钱,可钱还是从指缝里溜走。我们的儿子和女儿,即使他们的父亲教会了他们认字和算数,但他们未来能干什么呢? 再糟糕,还能比现在更糟糕吗?那时候的我这么想着,在和我的丈夫商量之后,我们……加入了荣光教会。在成为预备会员一年,也就是这一年的每个月都上缴了50艾柯后,我们成为了正式会员,我们的孩子得以享有被统一抚养的权利。 那天教会派来了华丽的马车,接他们的人也态度和善,并且带来了崭新的漂亮衣衫,把他们打扮得像是真正的少爷和小姐……” 奥尔已经能想象到接下来的发展了,他的想象也没错。 博恩特夫妇充满期待地继续努力赚钱,每个月给教会缴纳会费,甚至他们会特意多缴一些,那是他们对教会的感谢。最初时,每年的庆典,他们还能见到自己的儿女一面,但后来就见不到了。当地的神父说,这是因为两个孩子年纪更大,已经被送到了其他地方的高级学院去了,很难每年回来一趟,他们也相信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五年前,博恩特先生生了重病,他希望能够在临终前再见儿女一面。神父答应了,但孩子没能回来。博恩特夫人想等到孩子们回来,让他们看一眼自己的父亲,再将博恩特先生下葬。 但是,博恩特先生咽气之后两个小时,他的教友们就冲了进来,直接把他抬进了一口薄皮棺材,不是博恩特夫人为丈夫购买好的棺材,也没有将博恩特先生送入殡仪馆——那里不止是会为遗体做清理整洁,还会做防腐处理,虽然贫穷,但博恩特夫人还是为丈夫支付了进行普通处理的定金。 在博恩特夫人惊恐的呼喊声中,博恩特先生被抬进了教堂后的焚尸炉。烧掉的只有博恩特先生的遗体,薄皮棺材甚至都被遗留了下来。博恩特先生的骨灰被扫进一个纸盒子里,塞给了博恩特夫人。 更糟糕的是,当博恩特夫人意识到自己的抗议和反对无效,抱着骨灰盒回家时,她发现她的家里已经住进了别人。 “‘博恩特先生在临终时,已经将一切都赠与了教会。’他们这样说。我去抗议,去反对,去警察局报案,但是神父拿出了我丈夫的遗嘱,我说了那不是我丈夫的签字,但我的邻居,我丈夫在马车行的同事,两位在社区里有名的绅士,都作证说,那就是我丈夫的字迹。 我一无所有了……如果不是一位好心人偷偷给了我两个金徽,我已经死了。” 吃绝户本身就是一件极其下作的事情了,这位博恩特夫人说的假如属实,那么荣光教会做的事情,比吃绝户还要恶劣上三分。 奥尔又看了一眼博恩特夫人的手,虽然劳动者的手普遍关节明显,但博恩特夫人的手,有几个关节格外粗大,手指也有些歪曲变形。这是风湿,奥尔在很多平民的身上都看到过。 五年前博恩特夫人的手大概已经不好了,她说她曾经靠着刺绣赚钱,但那时候她即使还能刺绣,也远远比不上年轻时的效率了。 不能从事工作的她,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博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