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闭嘴!咳咳!我不会告诉你们这些人!如果不让她来,我就不会说任何东西!” “好吧……”奥尔叹气,其实心里乐开了花,他刚才多加的那句也只是为了增加一点真实性罢了,“我们这就把人叫来。” 奥尔叫来的“外援”,是烧伤女士。 假如烧伤女士拒绝,那就只能请白脸先生了。后者虽然是男的,但他身材瘦削,又因为没有牙齿与这些年的磋磨,声音嘶哑,几乎分辨不出男女了。 确定没有感染风险的两位巡警接来了烧伤女士,她在马车上就换好了衣裳,穿着白大褂,戴着大口罩,头上裹着一条旧围巾,只有两双苍老浑浊有着一层白膜的眼睛。在鼻梁和微微露出的眉毛的位置,能够看到烧伤的痕迹。 但她的身体状况比奥尔最初遇见时,已经好了太多,至少她走起来不像是一个无力的幽灵了。 “我在车上已经听说了情况,我愿意去见那个凶手。不过我有几个问题,第一,死者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烧伤女士愕然地仰头,“不知道?” “对,不知道。我们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目前有可能有四家人。而有两户人家表示,他们的家人身上,带着某些标记有姓名的物品。虽然我们知道凶手不识字,但他的同谋是否也不认字,就不能确定了。” “明白了,最好不要让问题涉及到真实姓名的部分。” “是的,您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烧伤女士摇头,最基础的条件都不能满足,其它问题当然也没必要了。 “您需要再冷静一下吗?” “没必要,让我去吧。” “十分感谢。” 站在审讯室门口,原本挺直背脊的烧伤女士把背弯了下去,她用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身体开始哆嗦,这不是因为寒冷或惊恐,有些年纪的穷苦男女都会这样,因为他们饥饿又虚弱。 烧伤女士走进了审问室,熏肉工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躲闪开了视线,他低着头:“女、女士,他、他叫什么?” 卧槽!此时站在审问室门外的奥尔,心里有十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舒尔顿读唇语为他转播。 完了,怎么办? “你配吗,先生?”还没坐下的烧伤女士扯着嗓子,发出嘶哑压抑的咆哮,“你配知道我儿子的姓名吗?!” 她摇晃着,充满伤痛的双手撑在了桌子上,整个人颤抖得就像是风中的树叶,仿佛随时都会断裂——烧伤女士的右手只有三根手指,她将右手用左手按住,对方只能看见烧伤疤痕,还有被风湿折磨的肿胀手指。 熏肉工也倒抽了一口气:“对不起!咳咳咳!夫人,对不起!”他的动作引得锁链哗哗作响,但很难分辨出,他到底是想逃离,还是想去搀扶烧伤女士。 烧伤女士低着头:“我不是来听道歉的,告诉我吧,我儿子的遗物在哪?” “请您发誓,不要告诉其他人,至少在我死之前,不要告诉别人。” 这个人说着对神已经没有信仰了,但实际上,他还是信的,他大概也发过誓。 “……好,我发誓。”烧伤女士做出了犹豫的姿态,当然,最终她还是点头了。 “用您家人发誓,您的丈夫和其他子女的生命。” “用……我的家人,我的丈夫,我其他的子女们,所有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的生命发誓。” “那是个仓库,在鱼尾码头附近,我不知道具体的地址,但那间仓库和周围的都不一样,它是石头建的,很高大,屋顶上还有一枚太阳十字架。” “谢谢。十分感谢您。” “您……您能等一会再走吗?咳咳,陪我说说话?”说出这样的哀求后,熏肉工害怕地瑟缩了一下,仿佛是担心被烫伤一般。 “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也没有资格被原谅,我……我一定是被魔鬼勾引了。” “没有魔鬼,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呵,是啊。所以,我就是魔鬼。神是否因为知道我是魔鬼,所以才把安娜收走了呢?” “……” 说着不原谅,但烧伤女士终究还是陪着熏肉工聊了一会——她和孩子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都有些心软了。 当离开审问室时,奥尔已经不见了,只有舒尔顿留在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