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下,孵化的吗?” “我觉得,您大概是误会了。我其实一直都是强权的信仰者,我渴望的从来都不是人与人的绝对平等,人生下来,天生就不平等。我渴望的,是在强效制度与法律的加持下,在人们越界时,打断他们的腿。需要帮助时,拉住他们的手。这样的制度假如真的在我的强权羽翼下孵化,那将会是我莫大的荣幸。” 奥尔很高兴地笑了起来。 他一直都是摸着蓝星过河的,但蓝星的超凡之人只存在于神话故事与电影小说里。就算是故事里,假如这些超凡之人没能形成统一的管理,那普通人要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反派杀掉,要么只能呼喊另外一些英雄来救,自己则是彻底无力。 而当超凡之人得到控制与局限,取而代之的也往往是和普通人几乎完全的割裂,他们成为了神仙、神祇。这情况基本上就等同于魔法时代异族对人类的奴役了,虽然现在异族很惨,但让奥尔带着异族回到曾经的情况也是不可能的,对他来说,那是开历史倒车。 所以,此刻奥尔的高兴是真实的,他要是真能孵化出来这么一个东西,那就和孵出来一个龙蛋没什么区别。 “即使您所建立的这个国家,只存在于您在世期间?” “……我很确定,当我在世时,已经尽我所能。当我离开时,应该依然留有遗憾。但,未来是未来人的未来。”奥尔想起了蓝星的一句话,“每代人都有每代人自己的责任。我完成了我的,假如他们没能完成他们的,我到时候也没办法从地底下爬起来骂他们,我已经永远的休息了。” 至少,他们存在过,他们给世界提供了一种可能。 “我承认,我有些敬佩您这位年轻人了。光明教的教皇不会过来的。”法鲁曼看了一眼最后的黄金箱子,“融掉做机械生物吧。” 他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嘟囔着老了之类的,立刻搀扶他的圣堂骑士虽然年轻强壮却恭顺得像一只羊——所以神的牧羊人是这么来的? 法鲁曼带着自己的圣堂骑士走了,随着房门关闭,奥尔打了个响指,房间中的几个角落响起炉火里突然冒出火花般的“噼啪”声,房中被留下的小手脚已经彻底被清理掉了。奥尔挥手,黄金箱子剩下的那点薄层,消失在了他的指尖。 “……西大陆一定还发生了影响到了教会高层,至少是影响正辉教高层的大事,我们不知道。”一直皱眉沉思的亲王说。 “?”奥尔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么说?” “劳艾普很确定他的行为可以得到正辉教教皇的支持,他一口气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而这一切,甚至还不是他的底线。” “正辉教不能失去诺顿,甚至不能允许在诺顿地位的降低……他们在西大陆的局势这么糟糕了?”亲王的提醒让奥尔也反应了过来,“可我们没有任何的消息。” “去王宫,在马车上继续想吧。顺便给我讲讲,拉索露是谁?” “这个有点长……父亲,等等!”奥尔叫住了亲王。 他从内兜里掏出了一枚李子递给了亲王:“吃了它吧,父亲。” 亲王对奥尔的信任是绝对的,他没有任何犹豫地把李子放进了嘴里。 这玩意儿看起来像李子,闻起来像李子,吃起来却绵软细腻,一口咬下去如咬在了一团奶油上,舌头刚尝到甜蜜的奶香味儿,它就自己滑进了喉咙,消失在了肚子里,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舒畅的热流从腹部开始蔓延向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亲王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双手,戴着手套的手,看不见皮肤的变化,但亲王能清楚地感觉到蓬勃的热量充盈了指尖。 在失去了深蓝之歌后,寒冷就开始不断地侵袭着亲王。在海上时,他以为这来自于重伤与不断的失血。当回到陆地上,奥尔治愈了他的肢体后,寒冷的感觉却也从未消失,尤其是手与脚,他的指尖甚至不时感到麻木,双脚则像是一直踏在冰水里。 至于疲惫感,更是一直刺激着他的大脑。 衰老和死亡,毫无疑问地包裹着这具本来也不再年轻的身体。亲王唯一的遗憾就是他可能会比原先认为的死得更快。不到十年,甚至只有五年?说不准能和国王来一个相伴而亡——如果真的发生了,也不知道三流小说的作家们,将会如何描写他们这对老年人的爱情故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