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 翟争真的死了。 他杀她一次, 她也杀了他一次。 人死如灯灭,好似汤泼雪,那些压在她心头多年的恐惧不安还有怨恨,也终于散了。 宋乐仪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终于理好了情绪, 而后伸手挽住赵彻的胳膊, 甜软一笑:“表哥, 我们回寿安宫吧。” 赵彻嗯了一声,伸指戳了戳她的眼角, 又缓缓扫过眼睫, 忽然说了一句:“表妹,你哭起来真是太丑了。”还是因为别人哭,更丑。 他说谁丑? 宋乐仪漂亮的眼睛瞪了瞪,反驳道:“我才不丑!”说着她伸手勾了勾发丝, 又故意似的微微踮了脚尖往他眼前凑,好让人瞧个清楚。 “……” 赵彻忍不住轻笑出声,捏了把香软的脸蛋,应和道:“嗯,不丑,特别好看。” 宋乐仪递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儿,而后目光落到他腹部,问道:“你今天换药了吗?” “还没有。”赵彻勾了她的手十指交握,他一副脸皮甚薄的模样,语气坦然,“伤的不是地方,袒胸露腹,当然得亲近之人换药,表妹,你帮我换吧。” 宋乐仪却觉得他说的言之有理,颇为认真的点头:“好。” * 寿安宫。 赵彻脱了一层一层衣衫,只余一件亵裤松松的跨在腰间,上方缠着一层白纱布,宋乐仪指尖轻动,将纱布扯了下来。 伤口还未完全结痂,上面覆着一层药粉,在白皙紧实的小腹上稍显触目惊心。 宋乐仪让赵彻斜靠在小塌上,她坐在他旁边,手里捏着沾了药汁的帕子,开始一点点擦拭伤口,只留给赵彻一个纤细的背影。 乌鸦鸦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腰腹,宋乐仪懒得再去重梳发髻,索性让赵彻伸手挽起。 赵彻也没拒绝,握着一绺光滑柔软的青丝在手中打转,又忍不住拎到鼻尖嗅了嗅,是冷淡清凉的薄荷香,还揉了几分香甜进去。 宋乐仪没有察觉身后人的动作,指尖在伤口周边压了压,轻声问道:“这样疼吗?” “不疼,”赵彻摇头,意味深长道,“就是有点痒。” 何止是痒,他目光下垂,落下小腹上蜿蜒的一道伤,伤的真的太不是地方了。 赵彻忽然觉得,让宋乐仪给他换药,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宋乐仪不觉有甚,不疼就好,她头也没回,只小声道:“伤口是会痒的,你忍一忍。” 这怎么忍? 不过赵彻嘴上却是随意“嗯”了一声,他伸手把她的头发往旁边拎了拎,露出一小截白皙细腻的脖颈,在昏暗的内室愈发可口诱人。 他眼神暗了暗,忽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表妹,我饿了。” “旁边的小桌上有点心,你自己拿一下。”宋乐仪手上动作不停,细白的指尖踮着小玉瓶,药粉一点点洒在伤口上,她声音软软的,“一会儿我们换完了药,就用晚膳。” 赵彻微微偏头,瞥了眼旁边的精致漂亮的点心,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谁要吃这个啊? “不想吃。”他慢悠悠的语调中有说不出的挑剔。 而后赵彻将目光重新落回她白皙细腻的后脖颈上,舌尖抵了抵牙尖。 闻言,宋乐仪手中的动作一个不稳,药粉多洒了些,她微微蹙眉,拿了帕子点去多余的药粉,难得没有计较,而是好脾气问道:“表哥想吃什么?我去吩咐小厨房给你做。” 对待伤患得好一点,宋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