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画舫停在离澄江岸边一丈之远的地方, 宋春菲坐在船厢里,耳边满是母亲的唠叨,她一边忍着一边透过扇形窗往外看,好一会也没找到姐姐所描述的“赏花的心情。” 宋春汐瞧着有点同情妹妹。 可女儿家不似男子,受的限制太多, 光说年龄,男儿二十四五成亲都不算太晚,女儿家呢, 十八岁已是了不得了, 她摇摇头, 将洗干净的枇杷递给母亲:“您歇会吧,尝尝这个。” “才三月就有枇杷了?”徐凤娘惊讶。 “福州运来的,京城的枇杷要熟还早着呢,最少得过一个月,要是强行摘来吃可涩了,正是强扭的瓜不甜。” 一语双关,徐凤娘笑了,手指戳戳她额头:“知道你疼春菲,可我也是没办法!算了算了,瞧她也是榆木疙瘩劈不开,下回再说吧。” 宋春菲心头一松,对着姐姐甜甜一笑。 吃完枇杷,宋春汐擦擦唇,跟母亲说:“哪日我可能会请魏家一家来做客。” 徐凤娘道:“那个大理寺卿魏大人吗?我上回在孟家见你跟他夫人说话……魏家去年才来京城吧?你竟与她那么熟?” “还不是因为魏大人是清官嘛,爹爹看不惯寻常的官员,这魏大人他总不会拒人于千里吧?不过我还没想好怎么安排,只是提前与您说一声。” 徐凤娘点点头:“到时你派人送个口信便是。” “好。”宋春汐吩咐船夫把画舫撑远些。 江面浩瀚,远处才有好风景。 三人一直到傍晚才回城。 宋春汐几乎是跟霍云先后脚到的府邸。 站在游廊下,她回眸看。 与往常一样,他仍是戴着官帽,穿着紫色官袍,足蹬皂靴,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腰间配了长剑。这剑瞧着有三尺长,剑柄上挂着黄色剑穗,极为醒目。 应该是上回的腰带用着不顺手,所以佩剑了,宋春汐笑道:“这是你打仗时用的剑吗?” “是,有个名儿,叫青影。” 剑能得名,必然是大师所铸,宋春汐催道:“快给我见识见识。” 他便将剑拔了出来。 一道寒光直袭眼睛,她闭了闭方才能细端详。 此剑明若秋水,光华照人,但在沙场久经磨砺已有细小缺口,宋春汐心想,马随其主就罢了,这剑竟也一样,都带了伤,她叹一声:“你这六年真不容易。” 霍云挑眉:“再不容易也没死,这算什么?” 没能活着回来的将士太多了,他是幸运的一个,也没有遭受毁灭性的伤,他的父亲就不是。在与北狄一战中,父亲的腿被铁锤砸到,此后再不能驰骋沙场,故而将期望都压在他身上。 所幸他没有辜负父亲,这是此生最为欣慰的事。 正待霍云要把剑插回剑鞘之时,宋春汐好奇道:“给我拿一下嘛。” 他瞄一眼她的玉手,没有直接递过去。 “怕我拿不动?” 怕她伤到。 手无缚鸡之力,等会没握住,剑掉下来正好落到脚背…… 想都不敢想,他抓住她的手,手掌包在她手背外面去拿剑:“猜猜多重。” 一入手,沉甸甸的,要不是他托着,当真危险,宋春汐歪头道:“最少有四斤。” 他笑:“你倒不乱猜,还有个数,这剑五斤重。” “因我在嘉州时常出去买吃食,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