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不太现实啊。” 陈江海不由得问道:“怎么就不现实了?” “仓库堆满了烧水壶卖不出去,工人工资也发不出来了,现在换产品已经来不及了啊!” 梁浩洋是满脸愁容说道。 陈江海接着又问道:“你之前考虑过?” “嗯,的确考虑了,但是没做成。”梁浩洋点了点头,略带几分无奈。 听到梁浩洋这样说,陈江海也明白过来了,现在的厂长可不好做。 上有政府方面的主管领导压着,下面还有一群人盯着,夹在中间难做人。 最关键的是,通常情况下,作为国有企业,厂长的权力很大部分要受到书记的约束,顾虑太多,往往放不开手脚。 想必梁浩洋之前也尝试着做过改变,可惜没有结果。 接下来,陈江海又问了一下厂里的具体情况。 梁浩洋也没多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吐苦水,这话匣子打开了就关不上了。 之前,梁浩洋也找过赵长贵说这些事。 可梁浩洋说了半天,赵长贵来来回回就是嗯,啊,是这些回答。 今天跟陈江海说,陈江海话也不多,可每次提问的时候,都能准确捕捉到梁浩洋话中传递的信息和要点。 这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 两个人的称呼也变成了老哥老弟,关系已然亲近了不少。 跟陈江海聊了这么久,梁浩洋之前在心里淤积的那些负面情绪,现在总算是消散得差不多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现在梁浩洋也相信了赵长贵之前的话,陈江海的确是有真才实学的。 不说其他的,就刚才聊天的过程中,对方讲到了一些企业经营管理的思路,就让梁浩洋听得心潮澎湃。 陈江海说的很少,可梁浩洋觉得这绝对是一套很完善的理论,对经营厂子很有帮助。 可是转念一想,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陈江海则微微一笑问道:“老哥,你叹气干什么呢?” “唉,老弟,我要是能早点认识你的话,这厂或许还有救,可是现在的话,已经没有希望了。” 梁浩洋满是失落地说道。 陈江海却笑了起来:“老哥,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梁浩洋皱着眉头,满是疑惑的看着陈江海:“什么话?” 陈江海一字一句地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梁浩洋一时没明白过来,跟着问道:“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手里的那个工厂,现在就好像一颗快要枯死的树,想要救它已经没有什么可能了。”陈江海接着说道。 梁浩洋点头赞同道:“嗯,你说的没错,的确是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了。” “但是!” 陈江海声音微微提高了一点:“只要把这树上枯死的部分全部砍掉,这树未必不能发出新芽来!” 梁浩洋看着陈江海,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满是期待的问道:“老弟,你有办法?” “办法是有,就是不知道老哥有没有这个胆了。”陈江海笑着说道。 梁浩洋把凳子端到陈江海身边,满脸诚恳地说道:“老弟,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胆子。” “承包制。” 陈江海说了这么三个字。 听到这三个字,梁浩洋脸色微微一变。 这明显超过了他的预料。 陈江海看到梁浩洋脸色都变了,笑道:“怎么?老哥这是被吓到了?” “老弟,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梁浩洋低声道。 承包制这个东西,梁浩洋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总的来说,现在大部分国企都在亏本,产业竞争力十分的低下,成为了巨大的包袱,给国家经济建设拖了后腿。 在这种情况下,国家也开始寻求转变。 八四年十二届三中全会的时候,就已经提出了进一步深化企业经营机制的改革。 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所有权和经营权可以适当分开,从而增强企业活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