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傅聿城吃得三心二意,右手执筷,左手得按住梁芙借挂在椅背上的大衣做掩饰,偷偷捏他腰间肌肉的那只不安分的手。 他怀疑原本梁师姐就不是来吃这顿饭,而是故意来折磨他。 七人小组有近一半今年读研三,要找工作要升学,各赴前程。连乔麦都念大四了,一顿生日宴吃出前路茫茫的愁绪。 后来他们各自呈上礼物,傅聿城送了一支lamy的钢笔。乔麦珍而重之地收下,对傅聿城笑说:“保研材料我就拿这支笔填了,学长保佑我一切顺利啊。” 聚会散去,外面天已经黑得一塌糊涂。明摆着傅聿城和梁芙还有下一摊,大家同他们道过别各自走了,闹闹嚷嚷的一堆人,争相去抢先来那一趟出租车的暖气,崇城的冬天实在太冷。 梁芙瞧傅聿城身上这件烟灰色大衣眼熟,想起是除夕那晚他去见她时穿过。原来两人认识这样久,都一年多了。 “看什么?”傅聿城目光也不移,摸着口袋去找烟,才想起落在包厢了。 梁芙趁机凑过来,笑说:“我这儿有啊,你要不要?”她所有衣服走成熟和幼稚两个极端,今天出来这一身就幼稚极了,一件毛绒绒的白外套,把她裹成了一只兔子。脸是泛着浅粉的白釉色,眼睛黑而明亮。 傅聿城低头去看她,“抽不惯,你自己留着吧。” 风大而冷,师姐难得提出想喝奶茶,“反正开春才有演出,那之前减下来不就得了。“ 傅聿城往附近便利店买了盒烟,再陪她去排队,狭窄巷子里的一间铺子,全挤着一对对情侣。梁芙点紫米茶,多加芋圆,自我安慰地要了三分糖。 梁芙一气儿将奶茶喝完,挣开傅聿城牵着她的那只手,揭了盖子拿勺子舀芋圆。他俩走了快一公里才发现没目的地,如今停在一条从没来过的巷子前面。 傅聿城去看路牌,梁芙把奶茶杯扔进一旁垃圾桶,双手揣进那毛绒绒外套的口袋里,踮着脚尖吩咐:“傅聿城,你送我回家。” 傅聿城立马转过头来看她,顿了那么几秒。她以为他没听清,打算再说一遍,他忽然捉住她手臂,不由分说地往一旁巷子里带。 把人往后一推,手臂撑在青砖垒砌的石墙上,傅聿城低头,一边恶狠狠吻她,一边威胁:“还回家吗?” 她快站不稳,两手捏着他大衣袖口,低声求饶:“……不回,不回了。” 傅聿城轻哼一声,似这才满意,替她挡着了巷里穿堂而过的寒风,翻起旧账来,“去年大半夜送你回家,知道我是怎么回学校的吗?走了两三公里,叫同学来接——你非得住得这么远?” “那你还装得若无其事?直接说不就好了,我再送你回去啊。” “嗯,你送我,我再送你,无限循环。” 梁芙哈哈大笑,主动伸臂勾住他肩膀,踮脚依上去,这回话说得像一句蛊惑:“……傅聿城,我今天不回去了。” 快走到附近一家酒店,傅聿城想起自己没带身份证。 哪知梁芙眨一眨眼,“我有啊。” “一环扣一环,算计我是吧?” 梁芙快忍不住笑,“不是你甘心往坑里跳的吗?” 最后两人没去酒店,叫了一辆车,梁芙报了一个地方,离这儿不远。车上,梁芙同他解释,那是回崇城之前委托姑姑在同一个小区帮忙租下的公寓,顺带装修改造。公寓离剧院近,以后如果演出太晚,她直接就住下了。 傅聿城知道梁芙有个姑姑,做室内设计的,一直未曾有幸一见。 “师母没反对?” 她小孩儿似地整个挂在他身上,下巴颏枕着他肩窝,全身力量都往下压,“当然不能告诉我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