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未干,躺下之后,很快就在白色的被单上浸出一摊水渍。 梁芙支使他:“傅聿城,你帮我吹头发。” 傅聿城拿过吹风机来,让她头伸出床沿悬空,替她吹头发。那一头平日看着柔顺美丽的长发,几乎耗尽他的耐心,他甚至中途停下来,点了一支烟,抚平烦躁的心情,再继续给她吹,说道:“你平常打理够麻烦的。” 梁芙笑得不行。 当梁芙“嘶”一声的时候,意识到凑得太近可能让她烫到了,便拿远一些。 吹了十五分钟左右,头发七成干。拔掉插头,把吹风机扔一边,将梁芙往里一推,点支烟,自己靠着床沿躺下。 “旁边还有一张床,你非得跟我挤在一张?” 傅聿城不理,两腿交叠,咬着烟看她一眼,笑说:“还没缓过来?” 梁芙瞪他一眼,“……就不能循序渐进吗?”她垂下目光,瞧见皮肤上给他掐出的一段紫痕。 傅聿城顺她目光看过去,轻哼一声,没给她出示自己手臂上让她咬出的牙印,破了表皮层,都快见血。 梁芙再躺一阵,渐渐恢复力气,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肚,追问:“你还有什么事是没告诉我的吗?今晚交代清楚,算你坦白从宽。要是以后再让我发现,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傅聿城想了想,“好像没了,有也应该都是些小事。” “小事也得交代。” “哦,跟你结婚之前,我问周昙借过一笔钱,现在已经还清了。” 梁芙直起身,“借钱做什么?” “我妈肺癌复发,做二次手术。” 梁芙瞪大眼睛,目光意味深长。 傅聿城瞥她一眼,“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既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岂不是说明你这人的思想也一样乱七八糟。” “我以为你刚才已经知道了。” 梁芙脸发热,拉被子盖过下巴,低声说:“……你以前不这样。”孟浪,甚至有些粗俗,或者拿下、流形容都不算过分。 傅聿城笑了一声,瞥她一眼,“你不更喜欢我现在这样?” “你……”实在无法辩驳,因为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等抽完了烟,傅聿城一个翻身,又去亲她。 她伸手将他一推,还有话要问,“……上回在巴厘岛,我都醉成那样了,你一根手指都没碰过我。你真的看不出来我在勾、引你吗?”仍有些愤愤不平。 傅聿城望着她,笑容一时意味深长,“你怎么就知道我没碰过?” “碰……碰了哪儿?” “你忘了?要不我帮你回忆?”他直起身,抬手按灭房里的大灯。 真是奇怪的指控,他又不是圣人。 人人有卑劣而无法慎独的时刻,他也不例外,虽然有理智告诫,他尊重她,并未过线。 但躺在烂醉如泥失去意识的她的身旁,自力更生地把这事儿解决了,也没违法不是吗。 傅聿城凑在耳边,把那天发生的事说给她听,说得她脸红心跳,直往后躲,捂住耳朵说,“你不要说了!” …… 结束的时候,不知道多晚了。这位于郊区的酒店,夜里四下阒静。 梁芙手机到现在都还没充上电,也不知道失联这么久,多少人联系她。奇怪的是,她却懒得去想,眼前的傅聿城就是她此刻最重要的事。她撑着手臂去拿傅聿城的手机,看时间才知道已经过了凌晨。 被子里潮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