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避不开珠镜殿大门,定有人等着守株待兔。” “从南边走去清宁宫,”花椒道,“皇后娘娘与太后娘娘同在,万寿宫失火,禁军必然守卫。” “怎么走?” “顺着路旁桂子林往南走,过了西门的岔道去太液池,那段路我们常常傍晚走来消食,小姐你可记得?” “是玉涧桥?” “是,过了桥便能见着清宁宫的凤尾高阁。” 秦采女问:“你可瞧了西门有无人守着?” 花椒道:“没有人,想来他们搜查内殿,不及让人看守西门。” 假山外一片桂树,秦采女与花椒不敢走正路,窸窸窣窣钻草丛,前几日才下了雨,枯枝败叶沤了浓重的湿气,脚下极易打滑,秦采女还抱着宇文复,行动愈发不便。 “小姐,”花椒轻轻拨开叶子,“太液池是右边那一道。” 左中右叁条大道,笔直开阔。 珠镜殿至太液池近日常走,秦采女自然清楚,只是眼下藏身树丛为西门左侧,走右边的路势必经过西门,经过西门势必无处藏身。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秦采女一咬牙,“只能赌一把了。” “不行——” 小手抓上女子发髻,秦采女不由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宇文复道:“不行,那儿有人抢我的糖。” 二人循着肉乎乎的指头望去,魁梧身影与暗夜树色融为一体,等闲不易发觉。 一名守门士兵。 变数陡生,秦采女顾不得宇文复揪紧的头发,飞快思索对策。 动,她们占了先机,赌他愣神的功夫窜进林子里,兴许逃过一劫,只是她们两个弱女子能否跑过武夫,还带着孩子…… 不动,此地十分隐蔽,小心藏匿最为稳妥,待禁军包围一网打尽,只是陆婕妤与珠镜殿众位宫人…… “小姐,我去引开他。” 秦采女抬眼,林木逼仄,几乎脸贴着脸,枝杈划伤少女面颊,她可以数清她鼻尖闷出的汗珠。 花椒与她一同长大,秦采女是独生女,自小把花椒当作亲姐妹。 “不……” “今日、不对,昨日陆婕妤送来银耳,说是蜀地上贡。”花椒笑道,“我做了银耳蜜枣,放炉上用小火煨着,小姐可别都吃了,有一碗是我的。” 秦采女强忍泪水,答不出半字。 宇文复道:“我也要。” “好,”花椒捏了捏宇文复小脸,软软滑滑面团儿一般,“我那碗给复儿吃。” 陈二躲树阴望风,汪家旧部折损大半,闯入珠镜殿不过十余人,伏甲涛看了地图,西门扼守往来要道,理应留人照应,囿于人手只留了陈二。 哒哒哒—— 门口石阶跑下一个小丫头,四目相对,小丫头哇的一声拔腿就跑,陈二赶忙吐了乱嚼的草根,提刀追了上去。 —————————— [1]蚕头燕尾:出自宋赵佶《宣和画谱》,指隶书的横画起笔和横波收笔。长画起笔回锋隆起,形如蚕头;横波收笔顿笔斜起,形如燕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