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宽厚手掌轻揉膝弯经络,活血松散,又听他劝道:“长久跪着不好,也该起来走动走动。” 南婉青道:“我念经书入神,一时忘了。” 宇文序问道:“念的什么经?” “我也不知,都抓来念上一念,闲了总是不安心。” 他又何曾安心。 宇文序默然,轻手捶揉女子双腿,心事重重。南婉青亦未言语,只歪了头依偎颈窝,美人柔若无骨,宇文序俯首浅吻鬓发,百般爱怜。 “你曾许旨徽州封地,小点儿虽非女身,终究是我们的孩儿,”南婉青道,“他一生匆促,不得见宫墙之外景色风光。若是于徽州明山秀水间,立一座衣冠冢,好让他在天有灵,可知人间景象,万里山川,万家灯火。” “你想来如何?” 宇文序颔首应允:“好,命人拟旨去办。” 原以为此事僭越,估计费上一番工夫,这人倒是好说话。南婉青得了这一句,心满意足,臂弯圈揽男子后颈,仰头一吻:“我替孩儿多谢陛下。” 宇文序却咬上丹唇,怨道:“我的孩儿,何须你来谢。” “是,我说错了。”南婉青顺水推舟,眼见他容色憔悴,目下乌青,免不得曲意关怀一番,讨人欢喜,“国事繁冗,你也记着保重身子,好生吃饭,好生歇息。我没了小点儿,只有你了。” 宇文序道:“你放心,我记着了。近来杂事多,忙过了这一阵,再好生陪你。” 南婉青莞尔浅笑,一仰头又吻上男子薄唇,依依不舍,眷眷情深。 二人一同用过晚膳,宇文序便起驾前殿议政,一去四更天未归。南婉青独自寝卧,辗转难眠,营造陵寝非同小可,那人应声太过爽快,不似经心之事,倒像是随口搪塞。 红帐夜色幽暗,指尖勾出召唤符箓,符文金光闪动,长久无有应答。南婉青再加一道,等了半刻钟,随随仍未现身,她一咬牙,又加了一道。 “南婉青——”随随一把扯开朱红鸾帐,怒不可遏,“你再为死儿子的事扰我清修,我早晚断了这符咒。” “不敢拿这事烦你,是有要紧事。”南婉青正色道,随随火气消了大半,言辞依然不善:“放。” 南婉青道:“我们这儿有句俗话‘狗改不了吃屎’,方才仔细算来,我和宇文序已十七日未曾同房,而复朝之后,他一连七日夜半方归,岂非十分蹊跷?” 随随不解:“蹊……跷?” “当初皇后的孩儿殁了,他找我来生孩儿,如今我的孩儿殁了,你猜他做什么?” 随随道:“找皇后生孩儿?” “差不离了,”南婉青两手一拍,“我今日仔细看他,此人形容枯槁,两眼发黑,分明是纵欲肾虚之态。他必定召幸妃嫔,绵延皇嗣,说不准就在前殿,许是皇后,又或是另有其人,你带我瞧瞧去。” “你要捉奸?” 南婉青道:“自然不是捉奸,你修炼尚需倚靠他,我的衣冠冢也要看他脸色,他若此时移情别恋,我们俩可如何是好?” 随随神色一凛:“有道理,你是什么打算?” 南婉青道:“先摸清那女子何许人也,才好从长计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