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遏,乃至拔刀伤人?是什么样的言语,让逯逢膺这见多识广的金天卫首领恼怒至此?” 叶亭宴面上浮现了一丝笑意,似有些讥诮,但一晃而过,落薇并未瞧仔细:“左不过是张司衣移情别恋,叫逯恒受辱,或是逯恒移情别恋,急于反悔罢了——这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外人堪不破,但确是能叫人生,更能叫人死。” 落薇默了片刻,方才开口道:“只为情爱,便能生出这样的杀念?” 叶亭宴一字一句道:“心爱之物被人横刀夺去,心爱之人背弃旧日誓言,焉有不伤、不恨、不怒、不妄之理?” 他今日的声音愈见低沉,与往日似有不同,落薇本仰头专心看着对面的花雨,闻言却像是听了十分惊诧之事般,猛地瞧了过来。 叶亭宴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没有来得及避开,于是就这样回望回去。 望得久了,眼中酸涩,不免蒙了层水光。 落薇表情不明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收敛目光,低笑了一声。 叶亭宴问:“娘娘为何这样看着臣?” 落薇移开了目光,盯着自己衣袖新落的花,低声答:“你的声音,有些时候,很像本宫的故人。” 叶亭宴道:“臣……不也是娘娘的故人么?” 落薇漫不经心地说:“是啊。” 两人之间忽地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叶亭宴耐心地跪着,等着落薇再次开口。 落薇却仿佛忘却了这人在眼前一般,良久没有言语。 刘禧踮脚看了一眼,低声问身侧的烟萝:“娘娘和这叶大人怎地都不说话,这是问完话了,还是?” 烟萝却道:“娘娘并未起身,怎能算是问完了,劳刘翁多等一会儿罢。” 刘禧连连道:“岂敢岂敢,都是为臣的本分。” 果然,烟萝话音刚落,叶亭宴便说了句什么,引得出神的皇后娘娘面色微变,将头转了回来。 “你说什么——” 叶亭宴垂着眼睑,舒了一口气,眉头微微蹙起,将刚刚的言语仔细重复了一遍。 “臣道,这情爱之事,其实是臣和陛下的猜测,也是陛下示意臣如此告知娘娘的。逯恒在招认之前,便被朱雀司拔了舌头,什么都没说,这拙劣言语,娘娘为何立时笃信了呢?” 有风吹过,园中花影摇曳,满地纷乱。 落薇问:“叶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亭宴不卑不亢地道:“臣有一惑,请娘娘为臣解惑。” “言来。” “那一日,臣在去往点红台的路上,不慎冲撞了娘娘凤驾,臣跪在路边谢罪,凤驾去后,臣惶恐,欲寻同僚并行,于是折返,随后——” 他说到这里,仰头向上看了一眼。 当日春光晴好,一片云过来遮了日光,他才能抬头,那时仰观,瞧见的是澄碧天色、绵白云朵。如今仰头,他顺着倒挂楣子,瞧见的是漆色鲜艳的檐枋,还有太平梁最尖处的黑暗。 那里描了几只白色的鸟类,似乎也想从这漆黑穹顶飞到天上去。 “臣瞧见娘娘宫中的内人——便是那边站着的那一位——步履匆匆地往西园去了,过后不久,臣负伤,小裴大人来时,便撞上了西园疾跑的宫人。” 落薇顺着他的目光朝烟萝的方向看了一眼,烟萝不知她的用意,有些担忧地抿了抿嘴。 “随后臣接手此案,议定案犯、誊写卷宗时,忽地生了个有趣的念头。” “此案移到逯恒身上,全凭小裴大人拾得的那枚青玉指环,也缘自西园宫人见抛尸之地大门洞开——逯恒敢行此事,是笃定西园钥匙只有金天卫有,那处又人迹罕至。尸朽成骨,过上几年便无人能追根寻底了,可除却他自己,还有谁能开门相邀?” “再者说,指环本属私密物,案发有五日之久,逯恒必定察觉到丢失。回去寻找过,指环若丢在小裴大人能随手拾到的地方,他自己怎么会寻不到?” 言罢,叶亭宴依旧用那样温柔和缓的声音道:“娘娘可能为臣解惑?” “叶大人的意思是,那一日,是本宫遣人,开西园门,丢弃指环,又假借为大人请同僚之机,叫那宫人刻意撞上,将事情闹大?”落薇面上神情未改,甚至懒洋洋地抬手鼓起了掌,“精彩,实在精彩,大人这一番言论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