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的陈北生每天除了上班,就是照顾两个熊孩子,为了两个喜欢离家出走的小孩能乖一点,都快急白了头发,哪有心思谈对象。 得知陈北生没有结婚,也没有对象,黄秀菊喜欢得不得了:“那就好,钰青,帮我喊他一声,我想和他说个事。” 张钰青牵着陈小起的手,叫住陈北生:“你等一等,这是我们村的媒婆,想给你介绍个对象!” 这么直来直往…… 黄秀菊傻了眼,心里直骂死丫头,但还是在羞答答侄女的推动下,硬着头皮上前:“小同志,在哪上班呀?看你这气派,是在厂里坐办公室的吧,打算谈朋友么?”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问及这个问题,陈北生眼神变淡:“抱歉,我还不准备找对象。” 黄秀菊不甘心,在这几个村,就没有她做不成功的媒。 “小同志有二十多了吧?为啥不找对象?”黄秀菊急忙问,同时伸手挡住去路。 陈北生无奈,但还是拒绝道:“要养哥哥的两个孩子。” “啊……”黄秀菊和她的侄女马上垮下了脸。 换谁也不可能去给人做后妈啊! 不,也不算是后妈,是婶婶,就是结婚以后,必须多养两个孩子,那他们自己的孩子该多倒霉啊,分去了多少好东西! 即便是坐办公室的男人也不行。 张钰青看到黄秀菊要走,急忙拖住她:“婶子,要不帮我介绍一个对象呗?上次您不是把张小小介绍给了肉联厂的吴大鹏,我看他们回娘家,挺恩爱的嘛!” 陈北生忽然僵住。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堵得慌。 就好似心脏那里被什么东西狠狠挖了一下。 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说不出的难受让他全身都充斥了不安。 黄秀菊瞥她一眼:“你?不成不成,我不敢给你做介绍!” 说着,挣脱了张钰青的手,要走。 张钰青没生气只是笑,这婶子以前最热衷给她介绍对象,从十七岁毕业回来,一直到二十岁,至少给她介绍了不下五个人。 有城里的职工,还有渔民,或是种地的,但每次都被张钰青以有未婚夫为由而拒绝。 张钰青是个直肠子:“为啥?婶子以前不是说我有文化,长得好看,嫁人很容易吗?” 见她不依不饶,黄秀菊只能烦躁嘟囔:“实话和你说了吧,你那个傻病,还不知道会不会复发,会不会遗传?万一遗传给孩子,我可不敢害了人家男方。” 张钰青顿住。 黄秀菊看了看四周,又小声对她说:“丫头,你啊,以后很难找到像样的婆家,你傻了的事,都传遍了几个村哩!” “回去,死了这条心,不可能!”旁边的马婶子,突然教训自家的小子,掐耳朵吼大儿子回家,“到了讨媳妇的年龄,还不稳重,还和那丫头一起疯。” 话里的鄙视,都快溢出来。 农村人直接,把喜恶挂在脸上和嘴上,所以张钰青能直观的感受到大家的想法。 不牵扯到利益,大家都同情她。 一旦牵扯到了自家儿子,一个个风声鹤唳。 神经病不会好转,大家怀疑以后她还会复发! 慢慢走到家门口,陈北生疑惑地观察张钰青,她好像不开心? 以为两个孩子给她添了麻烦,很是陈恳地说:“我这就带孩子们回去!” 张钰青没有挽留:“行,走吧,注意安全!” 陈小南不想回去,坐在单车前杠上哭。 回到家,间谍阿姨又会趁叔叔不在家的时候,掐他脸蛋,打他屁股,骂他拖油壶,呜呜呜…… 后座的陈小起也不好受,最近这两天,间谍阿姨越来越可怕,会在叔叔上班的时候,偷偷来家里,掐她的后背,掐她的大腿内侧。 她后背全是伤,很痛很痛。 但此时,陈小起还是抬起小脑袋打起精神坚强安慰弟弟:“不哭噢,姐姐保护你!” 张钰青不知道内情,揉揉小脑袋,“乖,回去后听叔叔的话!” 自行车被推到村口,陈北生欲言又止,“你……” 他这个人内敛,很少会说心里话。 想到自己一身负担,很多话不能说,又觉得不能拖累了她,于是毫不犹豫跨上车,快速的离开。 目送那辆自行车远去,张钰青心情慢慢变得低落,喧闹散场后的孤寂感将她环绕。 本不想沉迷于这种低落心情,只是控制不住一个人独处时的那种自怨自艾。 干脆回去搞卫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