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远处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一轮旭日藏于云间,显出淡红暖意。 远远便瞧见独立在官道上的谪仙,那人身后便是巍峨的城墙,清晨凉风徐徐,月白的披风鼓动翻飞,略显单薄。 阮文卿吩咐一声,撇下身后的商队打马上前,“明姝怎么来了,商队的文牒都办下来了,不必麻烦你带着进城、” 卫明姝回道:“左右今日我也要去药铺,便想着来接一接。” 阮文卿轻笑,“那你先上马车吧,商队还在后头,晨起还是有些凉的。” 春日暖风从两人之间穿过,拂起面上薄纱,一双清亮的眼眸微弯,“也好。” 走近药铺,任玉荷手捧一叠账本,正掂着脚朝街头张望,待卫明姝下了马车便匆忙迎上去,“你们可总算来了,等好久了。” 阮文卿赔笑道:“近日来京城的商队多了些,路上耽搁了。” “无妨。”任玉荷回笑,转向卫明姝,拍拍怀中的账本,“账本拿来了,东家请过目。” 卫明姝环顾四周,指向内间,任玉荷反应过来,“哦,咱们里面去说。” 任玉荷又同商队交代了几句,便拉着卫明姝的胳膊,迈开步子向铺子内走去。 清晨的微光窥入小院,卫明姝摘下面纱,坐在铺子后的小屋内扫着账,门外不断传来嘈杂搬运声,任玉荷趴在桌上无所事事,只能盯着卫明姝看。 那长长的眼睫低垂着,白皙的皮肤如玉,一袭白衣透出些清冷,如月仙入画。 她们家阿珠还真是好看。 卫明姝抬眼:“你看我做什么?” “你看你的账本。” 许久过后,敲门声响起,任玉荷从卫明姝身上移开目光,抬头便见门外立着一抹欣长的影子,连忙跳下凳子推开房门。 温润的声音自门外散开,“都安置好了,我来同你们说一声。” “嗯,我稍后便去清点。”任玉荷朝房内看了看,“阮公子里面坐,阿珠她还在查账,应当还要等会儿。” 须臾片刻,卫明姝从账本上抬起头,却是没在看刚在对面坐稳的人,手指轻指一行账目,回头向身后的任玉荷问道:“阿荷,你记不记得这来买青芍的是哪家人?” “我看看。”任玉荷接过账本,面上有些犹豫,“刘安......是康王府的管家。” 青芍是任医正早些年自己配得的药方,用于疗伤效果极佳,但因着其中几味药材十分罕见,不常有人用,她也因此对前来买药的人印象极深。 康王夫妇最近来京城看望太后,而那康王家世子来了京城小半年,说着是来京城读书,却整日沾花惹草,还缠上了她们家阿珠....... 听说那谌良前些日子伤了手,她不想白瞎这药材,本不欲把药卖给这家。 可这药材着实别有他用。 “康王?”卫明姝听到这家也微微蹙眉,“你可知他们为何要用这药?” “听说前几日西境边城有战事,康王家二公子平乱时受了伤。” 卫明姝仍是皱眉,“这青芍止痛疗伤虽是极好,但现在送去西境,应当是来不及。” “我也同那家说过这事。刘安说康王夫妇心疼二公子,如今西境不稳,生怕再在边境出了岔子,想寻些好的伤药送去备着。” 阮文卿看她神色,好奇问道:“这药可有什么不妥?” 卫明姝摇了摇头,“不是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