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姝坐在床上,缓过点劲儿,“不用去,新婚之夜不吉利, 传出去也不好听......”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个。”沈轩有些着急。 卫明姝冷静道:“久病成医, 我自己也算半个医士, 这病已经许久了, 我知道怎么治。” 沈轩还欲说些什么,眉头仍然紧蹙着,卫明姝微微摇头,直觉自己如论如何都拗不过此人,劝道:“郎君若不放心,过几日不如陪我去东巷的丹青药铺,之前一直都是那里的任大夫在给我看这病。” 沈轩听到丹青药铺的名字,似是有些意外,一时没有说话。 卫明姝以为他仍不答应,又劝道:“我已经好些了,今晚也别折腾了别人老大夫了,让兰芝煎一服药就好。” 沈轩开门时虽仍是绷着脸,却没再嚷嚷着请医士,而是叫进来了兰芝。 兰芝本一直守在门外,随时等着晚上两人传唤,看到满脸肃杀的沈轩推门,衣裳还是整齐的,她也是愣了一瞬。随后她反应过来,一定是自家小姐出了什么问题。 兰芝一进门,便看到了靠在床上,神色蔫蔫的卫明姝,有些慌乱无措,“小姐?” “我没事。” 兰芝看了看卫明姝,又看了看表情不太好的沈轩,有些为难地如往常般问了句,“小姐可又是哪里不舒服?” “和往常一样,有些头晕,煎服药就好了,顺便再加一服......一服薄荷。” 她本想再加一服山楂,刚才有些积食,但看了看沈轩的神色,终是不想再给他雪上加霜。 兰芝转头出了门,问了沈家下人厨房的位置,弄得大家也都面面相觑,终还是跟着兰芝一起忙活了起来。 外面国公府上下忙活着,婚房却是安静了下来,只剩烛火仍慢慢燃烧着。 “明姝现在可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病了吗?”沈轩问道,仿佛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明白。 自从上次茶楼回来,他就一直在猜卫明姝自己难以启齿的病症,联想到小时候与她相见时的场景,他以为她只是体寒,容易比其他人感染些风寒。 现在看来,不止如此。 卫明姝微微叹息,也并没有直说,“和我大兄类似的病症。” 沈轩明白了过来,再想想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你......” “我和大兄的情况还略有些不同的,也没有大兄那么严重,平日里出门走动,骑马练箭,只要时间不是很长,也不会被人察觉出什么异常。”卫明姝低头看了看被面,淡然地笑着,“除了亲近之人和必要之人,我没有告诉过其他任何人。” 她本想着能多瞒一会儿是一会儿,没想到大婚第一日这副身子竟是这般不争气。 沈轩听后,联想到之前关于卫明姝的一些传闻,想通了许多关节,不知怎的觉得胸中有些不顺畅。 原来如此,怪不得卫明姝赴宴赏花向来早早离席,怪不得那日她会在荫下躲懒,原来竟是这样。 她不是和他一般不喜结交权贵,只是因为这副身体不允许罢了。 他想了想卫家的处境,又联想到燕铭津津乐道的卫明姝成名时那桩趣事,大概也能明白卫明姝为何这般做。 “郎君,卫家既已经有一个病秧子,就不允许再出现第二个。”卫明姝看着沈轩,眼神仍平淡无波,“我知道,大婚之夜说这个太不合时宜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