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挂了个笑容,一双桃花眼弯起,“那按着咱们家家训,郎君觉得咱们家其他人是什么态度?”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沈轩满意地继续说道:“沈家在朝做官的人,属我阿耶官职最大,这件事,怕是要看我阿耶怎么决断。” 翌日,群臣状告京兆尹滥用私权,大肆搜查胡人开办的商铺,不顾两国邦交,私自收押朝廷官员。 冯霆带人将一张张状纸递到官员手上,“中原既安,群夷自服。欲攘外者,必先安内。如今有人不顾大黎律法,将官粮售予外邦胡族,有何抓不得?” 官员们拿到状纸,看冯霆正颜厉色,宁肯玉石俱焚的模样,有的闭口不再参与此事,更多的人则是咬住冯霆私自收押朝廷官员一点不放。 直到站在天子一旁的内侍厉喝一声,文武百官纷纷抬头,只见天子稳稳地坐于冰冷的龙椅上,盛气凌人,方才停了争辩。 最终下狱的官员被押送回各家府邸,禁足于院内,协助京兆府调查,众臣观天子之怒,皆无异议。 —————— 朝堂吵得水深火热,沈家则是派人去尚书府递了拜帖。 卫明姝刚用完早膳,正同沈轩在亭内下着棋。 暖炉被搬到了外面,正焚着香木,白烟自炉内悠悠升起,案上还摆有几块枣糕。 “你这一步下错了。” “如何下错?”卫明姝紧锁着眉头。 “东南与西南两面背敌,东南既势局已定,便可舍了去,若要我去走,便舍了这东南角的棋,固西南之子。” 卫明姝眼睛盯着棋盘,又看了看那黑白交杂的棋盘,抬起头,“我可以悔一步棋吗?” “......”沈轩默不作声,在那双明堂堂眼眸的注视下,终是捡回了她刚才下的棋。 卫明姝浅浅地回了个笑,着眼于西南角,纤纤细指与那玉子融为一色,落在棋盘上,整个棋局瞬间明朗开阔了许多。 “这次下对了吗?” “嗯。”沈轩点了点头,抬手又封住白子的去路。 卫明姝眼神有些幽怨,小声嘟囔着,“就不能让我两步......” 两人你来我往地下着,直到小厮走近亭子,沈轩才抬起了头。 小厮行礼,却是面露难色,“世子爷,按着您的吩咐,小的上林家递了帖子.....” “知道了。”沈轩回了一句,又落下了一子,见人还没走,“你还站在这儿做甚?” 小厮肩膀抖了抖,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林府的人说,林夫人这几日抱恙,外人一律不见。” 沈轩闻言,脸色骤然变得冰冷,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手中的棋子碾成齑粉。 前来回禀的小厮只觉如芒在背,低下了头,卫明姝抬头看了沈轩两眼,笑着向小厮说道:“你先下去吧。” 沈轩捏着棋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棋盘,自嘲道:“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我倒不知,我如何便成了姑母的外人。” 卫明姝也叹了口气,覆上他的手,“你先别生气,这事说不准是谁下的令,咱们再想想别的法子。” 沈轩低眼,怒气稍被浇下去一点,反握住她的手,“我知道。” 两人在府中静观其变,午时过后,燕铭却找上了沈家的大门。 下人领着燕铭到了羲和堂,沈轩坐在桌前,显然是在等他。 燕铭坐在沈轩对面,“你今日没去上朝?” 沈轩只简单地“嗯”了一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