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是长在武将之家, 就不该惧怕这些事。 兰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我同小姐一起去吧?” “你才刚回来, 此去路途遥远,路上艰苦,兰芝在家等着就好, 有追影呢。” 兰芝鼓起腮帮,摇了摇头,“小姐不怕苦,兰芝也不怕,追影她...她哪里是会照看人的性子?” 卫明姝抿嘴暗笑, “那你可想好, 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想好了, 小姐去哪里, 兰芝就去哪儿。” —————— 翌日,燕铭带着后备军从西城门出发。 自冯霆揭开林晋之死的真相后,林毓敏便一直闭门不出,连燕铭都不曾同她说上过几句话。 燕铭知道这并非是她之过错,只是人一旦与仇恨沾边,无论大仇是否已经得报,终是痛苦纠缠,难以释怀。 只好顺着林毓敏的意思,叫人在家中摆上佛堂,每日同她一同念诵经文,以求心安。 经文诵久了,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寡言少语,没了曾经那几分张狂傲气。 此去准备还算充分,辎重粮草一应俱全,卫明姝路带着追影和兰芝出发,一路上皆乘坐马车,比起之前同沈轩在关中,骑马连夜躲避行军那几日,算是好太多。 或许是之前在外奔波许久,或许是心一直悬着,看着沿途的风景,卫明姝倒没有多少新奇感。 直到过了四日,队伍过了嘉峪关,周围景致有了明显的变化。 巍峨群山,广袤戈壁,丹霞浩瀚,不同于江南的明艳秀丽,黄土红云,一望无垠,尽是粗犷沧桑,壮丽豪迈的大气。 夕阳渐落,队伍停至一处绿洲湖泊旁,先行的辎重队已经搭好了营帐。 燕铭早已安排好了三人的帐子,给三人指了方向。 卫明姝裹着身不厚不薄的披风走下马车,朝着大帐走去。 夜幕将近,遮起了西边刺眼的烈阳,她眯起眼睛,抬头仰望天上如同火烧的浮云,手掌缩实,又往袖中缩了缩。 为了出行方便,她带的都是窄袖衣衫,出门前,家里人还特意嘱咐,说是西境夜里寒凉,让她多带上些厚衣裳,可她们也只是准备了一些入春会穿的披风。 这里明明将近夏至,白日还是烈阳高照,夜里却如同春日化雪般,如今驻扎在湖边,手一伸出来,不一会儿寒气直往指缝里钻。 她也想过冷,可没想竟会如此冷。 兰芝和追影有自己单独的帐子,就在卫明姝帐旁,此时天色尚早,两人便一同跟着卫明姝往帐里走。 两人以为家里人只是担心自己家小姐畏寒才这么嘱咐,皆没有带什么厚衣裳, 兰芝打着哆嗦,搓了搓手掌,“早知道就把冬日的厚袄带过来了...” 追影噗嗤一笑,“厚袄倒也不至于。” 兰芝打量了几眼追影,见追影似是没有什么感觉,正低头踢开帐前的石块,问道:“追影你不冷吗?” 追影双手抱前看向兰芝,似是想起什么,抬头看着广阔的天空,“我自幼习武,你肯定不能同我比。况且我也是常在这里行走,自是习惯的...” 卫明姝从前听县主讲起过,追影从前常随着家里人在西境商道上往返,听说追影的家人已经不在了... 她没有说话。 这些是他人的经历过的伤痛。她能说动追影好好活下去,却不知该如何去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纾解这些郁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