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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


以死保全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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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山军营,越来越多人发现曾冼不知去向,不少人问符耕沛,却只得到一个“守好本分”的回答。

    符耕沛坐镇帐中,想到曾冼临走时仿若凛然赴死的态度,心中却是愈发不安,刚准备起身,却是听到帐外属下来禀。

    听闻曾冼只身闯入军营,杀了西蕃军师呼伦谟,殒身沙州外的一座荒山,符耕沛直直后退两步。

    又想到曾冼走时的模样,符耕沛忽然想到什么,闯入中军帐中,将帐内翻了个遍,却也只翻到一封信。

    而那封信也不是给他们的,而是给曾家儿女的。

    符耕沛没有拆开那封信,连夜派人将信送去交城给曾月桐。

    翌日,曾冼殒命沙州的消息传遍交城.

    西蕃王闻说曾冼单刀赴会,假意投诚,却是杀了呼伦谟,勃然大怒,派人将其头颅悬与城门外,曝尸荒野...

    交城别院中,已是寂静黑夜,偏院门前满是断断续续的哭声,曾月桐攥紧手中的信,已经换了一身素服,“我阿耶他不可能...”

    卫明姝坐在桌前轻轻拍着她的背,从她口中得知了不少不为人知的过往,眼睛却也泛酸,不忍去看。

    卫直已经能站起身,听到门外哭声,也走出房门。

    听闻曾冼死讯,眼前一阵晕眩,血腥味漫上来,扶着门框久久不能缓过神。

    卫明姝赶紧将人搀进进房门,叫了兰芝过来,望向门外,摇了摇头,还是决定先安顿好曾月桐。

    谌稷蹲在曾月桐身前,眼睛也是一片猩红,眼底含着泪,稳住声音安慰道:“你要是难过,就靠在我肩膀上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曾月桐额头抵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阿稷,我阿耶不会的...他不会的...”

    卫明姝不知如何去劝,只能默默照看好两人。

    哭声渐歇,院前传来一阵脚步声。

    邹管事走进偏院,眼底湿润一片,显然是刚哭过一场。

    他叹了口气,将一幅画摊开放在桌上,“这是二公子的兄长托人送来的画...”

    谌稷抬起头,扫了眼画面。

    画上一群人正坐在山间亭中,山间远处似是有一轮朦胧明月,亭中之人举杯碰盏,谈笑风生,每个人脸上尽是神采奕奕...

    那张画栩栩如生,似是大家之作,谌稷借着桌上的油盏,辨认出了其中一些人。

    有他的父母。

    还有曾将军...

    剩下的人,他虽是不认识,可也能隐约感觉得到——

    那些都是乱世中的英豪,是一群满怀壮志的人。

    卫明姝凝视着那张画,却是忽然想到康王妃带给曾冼的那首诗。

    犹记昔年高台月,安知今夜非旧人。

    她本以为这首诗只是康王妃临死前交由此生辜负之人的情诗,所以始终难以念出口.....

    如今看来,或许那样一个高傲的女人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决定,也从未后悔过爱错一个人。

    也许这首诗另有含义。

    卫明姝眨了眨眼,含住眼中的泪水,仰头叹了口气,看向夜空,仿佛看到一道流星划过。

    又似是什么陨落了一般...

    “这幅画上也有大将军。”邹管事哽咽道:“你们留个念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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