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进来,手上提溜一尾活鱼,是回来路上下河摸的。 “成小爷?衡二爷?”赵琪第一下是懵的,而后干笑两声,将鱼丢在门边,上前拱手,“小的不知道您二位今日有空上门,有失远迎。”他看看青娥,虚心问:“是为着何事啊?” 青娥如实道:“噢,没什么,适才冯家姑爷在这儿买酒,成小爷和这位衡二爷是来寻人的。” 冯俊成撞见赵琪回来,没来由地皱了下眉,手也攥着,掩饰心虚,他板着脸与二人告辞,带着江之衡一前一后地离开。 青娥见他匆匆离去,还笑了笑,与赵琪道:“别说这成小爷还真是一表人才,人品、相貌、出身都无可挑剔,你说这样的人他还会有烦心事吗?” 赵琪站在门口,眼珠粘着冯俊成的背影,直到他拐进夹巷,这才大惊小怪地回进来,“到底怎么回事?他好端端怎么和衡二爷亲自出来寻人?” “寻他姐夫。”青娥轻描淡写,擦抹着柜台,“他姐夫是个色鬼,我不过便宜他几句,他就想借买酒之名轻薄我,小少爷来得及时,省得我多费口舌。” 赵琪笑了笑,“是嘛,嘿,那可真是色中饿鬼,拜个寿都不能消停。我听闻冯家姑爷姓黄,住在应天府,家里老子是鸿胪寺卿,从小也是读过书的,怎么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青娥冷哼了声,见怪不怪,“那衡二爷又是什么人?” “安护侯家的孙子,冯家小少爷的同窗。” 赵琪又嘟囔了会儿,往门口张望一眼,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勾起鱼鳃往后院去,“杀鱼去,要我看今天就早点关门,不差这会儿,哥哥给你炖鱼吃。” 赵琪的手艺比青娥强些,他虽赌,但人是勤快的,也从不亏待青娥。 鱼块被柴火和铁锅炖得浓油赤酱、软烂鲜香,一大勺盖到米饭上,香得要把屋顶掀开。 赵琪端着一大盆鱼快步走出来,烫得直吸气,“快尝尝,也不比他们冯府吃得差。” 青娥笑话他,摆上碗筷,打了酒在酒碗,“今晚菜好,你我都喝点。” 边吃边详细说起适才遭遇,赵琪挠了挠胳膊,抿着鱼刺,“我就知道,没有哪个男人会觉得你不漂亮,也没有哪个男人会自己嫌老婆少,这色鬼,娶了冯家二小姐都觉得不够。” 青娥不乐意了,拿筷子照赵琪的手背一打,“你也是?” 赵琪大义凛然,“我不是,我不一样。”他讨好地笑,“咱们早比亲人还亲了,哪是这么论的?” 青娥哼了声,戳戳米粒,也不想追根究底。 她忽然没什么胃口,将筷子插在饭碗里,竖起耳朵听,只听到夜阑人静窗纱静谧,“冯家是不是已经散席了?” 赵琪颔首,往嘴里扒饭,“也该散了。” 青娥淡淡道:“真够排场的,也不知要积几辈子的德才够投胎到冯家,我这辈子造孽,下辈子是没戏了,还得在这水沟泥坑里打转。” 赵琪悄悄斜睨她,忽然问:“青娥,你不觉得冯家少爷对你挺好的么?” 青娥不以为意,“人家教养好,对谁都好。” “他替你出头啊。” “那人是他姐夫,他生气当然是为着他姐姐,难不成还能是为了我吗?” “好青娥。”赵琪终于按捺不住,搁下筷子坐到青娥身边去,“我瞧冯家少爷对你有意,咱们不宰一刀天理难容。” 闻言,青娥倏地起身,条凳一下失了重心,使得赵琪整个人都捧着饭碗摔了下去。 她冷眼瞧着他坐在地上吸气,其实她早就听到他算盘珠子响,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在江宁重新开始,过上安定日子。 青娥颦眉道:“当初说好定居江宁的。” 赵琪从地上爬起来,掸掸屁股上的灰尘,上前来揽着青娥劝说道:“咱们去浙江,一样有山有水。到浙江去才是真的没人认得,重新开始。” 青娥抱着胳膊没有做声,是想到了那块昂贵的平安扣。 赵琪晃晃她,笑道:“我还不知道你?两头都割舍不下,既然那小少爷送上门来,咱们就干票大的再收手,谁会嫌银子多?” 二人都吃了些酒,赵琪更是微醺,见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