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喜的块头本来就大,再加上衣服吸满了水,赏南费了吃奶的劲儿才把他连拖带拽地拉到岸上,当然童喜在过程中也有使劲儿。 童喜抬眼看着楼上,“哪层掉下来的啊,这么大一花盆放外边,胆儿也太肥了靠!”他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江鲫,那他今天绝对是要完蛋。直到现在,他的手脚都是软的。 [14:江临丢下来的。] [14:黑化值还剩五十,黑化值降得越多,江鲫的状态就会越好,而江临的状态则持续下滑。他对一切事物包括对自己的认知都还停留在高中时期,他应该是想要将你变成第二个江鲫,但依靠他显然是不可能成功的,这件事情势必要有他父母的参与,但我个统认为,他的父母不会让他做出用花盆砸你这么直接粗暴又愚蠢的明杀行为。] [14:他越不理智,江鲫的状态就会越好,你们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觉告诉我,黑化值会有一个大幅度下降。] 赏南还未回答14的话,就看见了江临从楼道里跑出来。 他满脸都是担忧,将手中的毛毯盖在了童喜肩上,关心道:“没事吧?我在楼上听见了落水的声音,一看,发现是你俩。” 他的担忧表现得有些夸张,如果是从前的江临,一定可以将这场戏演得惟妙惟肖,而如今,别说赏南,就是童喜都从对方表情里看出了伪装。 童喜把毛毯从肩膀上拽下来,还给了江临,“不用。”他和江临就在至多二十分钟前才打过一架,他做不到和江临复原如初,连嬉皮笑脸都装不出来,最好江临也别装,怪恶心的。 他怀疑这花盆就是江临扔下来的,就是对自己和赏南怀恨在心,然后想用花盆砸死他俩。 江临并不觉得难堪,他不觉得,脸上自然也不会表现出来,“我们只是日常相处中有一些摩擦,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吗?” 赏南拍了拍童喜的肩膀,“你快上楼去换衣服,我在这儿等你。” 童喜从地上爬起来,衣服里吸的水从衣摆里漏出来,连续往地上滴。 江临没有上去,他站起来,看着童喜的背影。 实际上,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是,为什么花盆会没有砸到赏南,童喜也没有受伤,好歹伤一个也行,两个都没事……江临想到了刚刚恍然看见的江鲫,不会真是江鲫吧…… 江临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冻住了,他相信世界上有逆天改命之事,因为他自己就曾受此益处,可鬼神……他不相信。 江鲫都死了年了,如果真的成了鬼,估计早就来找自己报仇了,何必等到如今。 赏南的视线从江临紧握的拳头上面不咸不淡地移开,他指着地上碎开的花盆,说道:“这个花盆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学长,你觉得这个花盆,会是从哪一户掉下来的呢?” “高空抛物,算…..谋杀?” 赏南语气柔和,却带着寒气,他的每一句话都意有所指。 江临却恍若没听见似的,“你说什么?” 赏南定定地看了江临几秒钟,最后轻轻一笑,“没什么,我是说,好险。” “对啊,好险。”江临附和着赏南。 童喜在几分钟过后急急忙忙地从楼里跑了出来,他拿了只新书包,作业全被泡烂了,他一边跑一边穿外套,顺便对着头顶空气大骂。 “操你大爷,我等会就报警!” “丢花盆?你怎么不干脆自己跳下来?” 童喜不敢确定是江临所谓,他觉得江临应该不敢,这无异于故意杀人——这么大个花盆砸在头上,要么死,要么难看的死。 撇下江临,赏南和童喜一直朝学校跑去。快迟到了。 童喜一边跑一边气喘如牛地掏手机,“我顺便报个警。” “没必要报警,就是江临干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