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床那头忽然一响。 他爬了过来,捏住我的手。 得知我还没睡,他在黑暗中看我,手掌摩挲我的手背,他双手细白嫩滑,很像女子的手,一时如同被锦缎包裹。 我问怎么。 他不答。 大概喝醉了,脑热。 正当我要收手时,他猛地将我的手按上心口。 “摸摸看。” 他说,带我于暗室内直接抚触他的心口,没有任何衣料阻隔。 必须说,我从未触碰过这样一颗搏跳勇烈的心。道门讲求龟息,凝神静气,玉清宫也不例外,一个人气定神清,心是跳不快的。 难道妖都这样吗? 心跳如此之快? 今夜阒然,他的心跳声像被无限放大了。 他说,腔子下那颗心对于他来说是再重要不过的东西,他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什么想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是废话。 对人来说,没了心也活不下去。 只是他说要把心给我,这就有些有趣。 怎么个给法呢? 那时我不知,许多年后,在他建成的逐鹿台里,在我与他交手时刻,会是他亲手剖出那颗残缺不全的心,丢到我脚边。 这样的给法,真有趣。 我突然想起他醉酒的那夜,从前他说“师妹摸摸看”是带我触碰水温。 后来他说“摸摸看”带我触及心腔。 再后来,他怕我失明,对他无知无识,洞房花烛夜心生畏惧,于是捏着我的手,让我继续“摸摸看”。 这回摸的不是心口,而是心口之下下下下处。 坚实硬挺,筋络虬结。 应当不小,可谓奇尺。 我摸了几下,他呼吸乱如麻,嗓音又哑又委屈,开口拦我。 我也非全无恶意。 非但有,且滚滚而来。 我不听他话,手上继续摸索,那根坚挺开始冒出湿润清液,湿湿滑滑,我用指腹触了触源头,感受到一种抽丝的黏腻,像是藕液,又像是荷茎中粘液,碰触之后分开,会带起一丝黏黏稠稠的纠结。 狐妖受不住,双手撑在被上,我听见他揉皱被面,不住喘息,也不住求我收手。 可是是你让我摸的。 我这么说。 他又无话,不知道哪里拨及他,手下渐热,越来越热,帐内空气跟着焦灼,白玉似的身子跟着战栗,似乎极乐可他又与这份极乐做无用对抗。 我用双手,肆意在他身上搜罗,想知道他是否藏了杀器,一寸寸抚过,一无所获。 倒是他,不中用。 尖叹着在我手中喷出一股股滚烫如浆的东西,那一刻,他抱紧了我,不断喊我,我分明就在他怀里,他何必喊得那么急。 他喷出的东西很多,很热。 也花了很久时间才平复,满怀愧疚同我道歉,打水为我擦手时话里带着哭音。 他委屈? 我更不懂了。 只因为他让我停下,我不停,这就气哭了? 我多年持剑,手上难免生茧,还是说我的茧磨得他柔嫩皮肉实在太疼,因此恨我? 似乎都不是。 毕竟这之后他频频引诱我,林中,廊上,小溪边,山涧旁,竹帘后,他一步步引诱我,要我摸摸看,足以证实他并不讨厌我这样。 那还哭什么呢? 回回喷出那许多阳津都要哭,哭哭啼啼,欲拒还迎。 想是狐狸天性狡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