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钢琴音从厚重的防盗门外传来,还是那样流畅又伤感。 这根铁链长,给予她较大的活动范围。俞安之小心将手指伸出笼子,一寸一寸将地上的书挪过来。果然还是那本英文版的《道林格雷的画像》,不知道是不是蓝言在她睡着的时候在这里看的。外文书印刷习惯都做得比较轻巧,俞安之两指用力,勉强将它夹起来,穿过笼子铁栏杆地缝隙拿进来。 这本书早有耳闻,多半是华而不实的东西。 随手翻开一页:“世人所谓的不道德之书,其实展现了世界本身就有的耻辱,如此而已。” 这个鬼作者果然夹带了一些半生不熟的个人哲学私货,辞藻华丽却不知所云。蓝言不像是喜欢看这些东西的人。 又一页:“真正困扰他的是他生不如死的灵魂。” 俞安之忽然觉得很烦躁,伤口刺痛又发着痒,扰得她几乎无法集中精神,四肢被这一方铁笼局限早已酸痒难耐,心口一把无名火涌上来,她狠狠江将书摔向笼子的门锁。 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去? 要这样一辈子吗?! “哐当。”书脊砸在门锁上,门锁晃了晃,竟然掉落到地上… 是蓝言没锁门吗? 俞安之疯了似的燃起一线生机,攀着铁笼爬过去。 门,就这样被推开了 俞安之爬出笼子,激动地喘息着,努力用无力的四肢撑起虚弱的身体,踉踉跄跄向门走过去。手勉强足以够到门把手上,深呼吸。要开吗? 万一这又是她游戏般的陷阱呢? 万一她此刻就在门外… 钢琴的乐曲声还没停。俞安之叹了口气,站站地缩回手。伤口还没好,此时出去就算门没锁也一定会被打得半死关回来。 她转向一旁的柜子,不如趁机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日后逃生的工具或者线索。 打开一扇柜门,柜子里…柜子里的每一件东西都令人疼痛,光是看见就想起那些过去以及未来可能的虐待。绳子,锁链,绑带,蜡烛,鞭子,项圈,钩子,面具,种种形状奇怪不忍直视的插入物。俞安之迅速关上柜门,捂住嘴,忍住自己干呕的生理反应。那一个个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昏睡与清醒之间,蓝言对她做的事想起来几乎每一件都令人不堪回首。她身上的每一处伤痕都是拜这些东西和拜那个人所赐。 但是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想办法。 她撑着膝盖打开另一扇柜门。门里有个老旧的木头箱子,像是电影里欧洲人用来装酒的箱子,打开盖子之间一些老旧的纸张,信件,与玩具,摆件,还有一些各式钱币与石头,像是个小收藏。箱子边迭着一些中文书,大致是童话故事之类的儿童读物和一些许多许多年前的老版课本。 俞安之取出一迭纸张翻看起来,其中皱巴巴的一页上像是贴了一张剪报,报纸新闻标题与内容全被剪去,只剩下一张照片,全家福里人面部五官都被打上了黑色条状长方形。只有其中的一个小女孩被打了马赛克,模糊了面部。翻过纸张,剪报背面写了些稚嫩的字体。 字迹被干掉的水迹晕染开来。俞安之在心里辨认,不觉念出声音来:“爸爸,妈妈,我很想你们。” “20X2?年8月9日。” 俞安之低眉还想要打开其中一个信封,忽然发觉门外的钢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 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正在逼近。 俞安之连滚带爬地缩回笼子里,关上笼子。又在脚步声中颤颤巍巍地捡起锁挂上。 那个人打开门,面带笑意地走进来。蹲到笼子边伸进手指戳了戳她,像在逗一只小狗。 “宝贝,你呼吸好快。” “怎么了?” 俞安之缩着身体低头抱紧自己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摇了摇头。 “小狗狗犯错后都会躲起来。我不在的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