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过后,超市里很多商品会打折。这会儿六点没那么多人,俩人慢悠悠地在货架间打转,裵文野边跟她介绍晚上吃什么,买了半成品洗净处理好的肥肠,做干锅肥肠。买了两盒肥牛卷和一颗洋葱,做照烧肥牛饭。买了空心菜,做腐乳空心菜,买了手.枪鸡腿,打算做凉拌盐焗手撕鸡…… 三荤一素一汤,差不多了。 楸楸跟在他身后去自助结账,想起少女时期的自己曾幻想过,长大后谈恋爱了,与‘男友’一起去逛超市,买避孕套一定是个重头压轴环节。 没想到时过境迁,她根本不需要这个东西。 仿似热恋期,当天晚上,两人进行一番温存,下午睡了一觉,此刻大脑还精神活跃着,点了一根烟,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随后楸楸抱着他睡了一会儿,又惊醒。 裵文野还没睡,看她乍醒,惊讶。 “怎么了?” 楸楸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努力了一会儿,依然没能睡着。 黑夜中,裵文野换了个姿势,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抚拍她的背部。 他说:“宝贝,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楸楸感觉到他的一呼一吸,牵动着自己的黑发。 她仰起小脸,小手摸到他的下巴,奋力仰着头蹭了蹭。 房间里很黑,窗帘密不透风,真真一点光线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 她又靠近了一点,头埋他颈窝里,低声道:“我想文身。” “想纹什么?”裵文野直觉她这个时候提,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文身。 楸楸说:“想让你给我纹。” “我?”裵文野顿住,他哪儿会文身? 想了想,没拒绝,可文身毕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短时间内,我只能学会文字和简笔画。再高超就不行了,有些事情,还得是专业的人来干。” “就是字而已。”楸楸怕他拒绝,连忙道。 “你想纹什么?” “还没想好。”楸楸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声音小小的。 其实不是没想好,是因为选择太多了,她需要在十几个选项里,选出几个。 “明早去看看?”裵文野摸到她的耳朵,轻揉着耳垂。 “你明天不是要出差吗?我不急的。”楸楸摸黑吻她。 “早上去,下午走。” “噢。”她点点头,“好。” “再来一次?” “……” 这回是很小声的嗯。 这一觉倒是没再中途醒过,一觉睡到次日七点。 睁眼时,屋子里依然黑,依稀能看清周围的轮廓,卧室门虚掩着,留了一道缝隙,外面传来轻微的动静,不至于吵醒人,但是又让人听到存在的程度。 楸楸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才慢吞吞下了床。 路过客厅时,看到裵文野在外面游泳,阳台门开着,翻涌的水声不断,她脚步没停,进了洗手间,门也没关。 过了会儿,客厅传来动静,楸楸刷完牙,吐掉泡沫,含着水漱口,裵文野荡进了洗手间,站在她身后,眼神直勾勾地,又不说话。 他头发短,随便擦了擦,有的发丝还在滴水,掉在布料单薄的浴袍上,洇湿了布料。浴袍衣带系得松垮,胸肌腹肌都露出了一半。 楸楸莫名其妙,诧异看他,吐了水。 “怎么了?” 大概是昨天没想通的事情,经过一晚上的思考,今天有了答案。 “你是不是没药吃了?” “啊。”楸楸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讶然一瞬,不想承认,别开脸,装作忙着继续漱口,没回答。 落到裵文野眼中,这就是承认的连招动作。 等她漱口完毕,清水洗了脸,裵文野说:“我买了葡挞,做了蚵仔煎,鱼饼和通心粉。来吃。” 这是招供的第一步。 楸楸垂着脑袋跟出去。 路上,裵文野问:“怎么突然间就想文身了?” “就是突然想。”楸楸有点紧张,m.xiapE.coM